第26章 二十六一缕相思笑过(1/4)
二十六、一缕相思笑过
应该是三年。
与修离别,该是三年。
那一天,白子初以佛瑞斯特森林为起点,踏遍河山千万,悠游山水缱绻,用他一个人的眼睛,去看遍修曾许他的繁芜江山画卷。
他一处一处的走,一点一点的看,从荣光大陆之北,走到荣光大陆最南边;从繁花似锦的罗德帝国,走到江河永冻、寒霜积雪的雪神山……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偶尔又有些恍惚——他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很长时间。
他并不在乎,也不觉烦恼。他在过眼繁华中漫步,在千里赤地中也不曾停下脚步。
他不去同情颠沛流离的灾年难民,也不曾去回忆在宫中的骄奢堕落。他就那么淡然的走过,仿佛从他开始独自游历大陆起。就失了心。
他本也是没心的,从很久以前,就没了心。
他漫不经心的想着,穿越百年岁月中的诗词积累,却在心底迸发开来。
他混混沌沌,只因目标从未如此分明,便也更加无事可做。
他撑起轻舟醉漾,任曲水引他至玉英深处,应景的叹一句相误尘缘,却压不下愈加轻蔑的笑容。
他闲卧烟水茫茫,赏千里斜阳暮色,远观山无数。
他在乱红如雨中,香茗淡品,只道不如远甚。
他纵情于修曾经为他规划的路线,编织的梦境,却终是忘了,来时的路。
可他,还是白子初。
他的天性趋于繁华美景,唯爱一个“美”字。
他,也不过是为了淡去戾气。
只可惜,比和修在一起时,化去的少太多。
他终是看过太多零落,酒醉蹉跎,梦里人影婆娑。约是他人生中最过闲适惬意的一段时间,无数思绪翻涌,偶尔又会忆起,其实他这清冷若霜华露水、飘渺月尘的往事,也曾被轰轰烈烈的燃烧过。
不,那只是他自以为轰轰烈烈的红色,嘶哑的、低沉的黑色,才是那段时光的主色调。
原来他已忘了。
原来他还记得。
午夜梦回,他曾被噩梦缠身,这次却没有一个修将他叫醒。
他自想起,那个孤决的身影便又成了他的梦魇,再也无法逃脱。
他的梦里,那个人身上的红色液体,如同红莲在他胸口绽放,一层层晕染。他眼睁睁看着他倒下,背脊生寒,冷到了骨子里。
他无法闭上眼睛,只能瞪着他,然后永夜降临。他奢华精致的定制手丨枪从他手中滑落。他渐渐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听见他的沉默与凄凉——他听见了,他知道自己听见了。
过了很久,是纤细的嗓音清唱,一遍又一遍,呢喃着最为山温水软的小调。
他努力去听,但怎么也听不清。
他想唱,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歌词。
他焦躁难安,挣扎着挪动身体,脚却如同被固定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忽然间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也想不起这是第几世的经历。
他忘了这一世经过什么,认识了谁,得到了怎样的结局。
然后,他忘了自己还曾经历过这一世。
他终于醒了过来。
他好似记起了什么。
他好似忘记了什么。
他的目光格外宁静安然,他突然觉得,是时候该回去了。
辗转三年,他该回到最初的地方,把一切结束了。
用不了多久了,他能感觉到。
很快,一切就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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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帝都。
花信风吹过几番,帝都的花,又是一年灼艳似火。
水晶帘落,纱幔垂曳。
白玉宫墙,鎏金几许,暖红帐里有佳人侧卧酣睡。
年轻的帝王登基十载,光阴如梭,到如今,却也仍是罗德帝国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帝王。
当年的新月宫,并未荒废,几次翻修,终是容新宠入榻,一改冰冷月色。
只见霓裳绯色,倾红明媚,美人轻舞,恩宠更胜。
这般恩宠,让人几乎忘记了,曾经,这是属于一个精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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