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又是他(2/2)

听他的描述和对他的观察，杭凡应该是个生性懦弱的人。

他说这天晚上遇到一个人，他正哭着，突然看见远处一个人影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他很害怕但又不敢动，等那人影走近了，才发现是个老头，长得很丑，一只眼珠只有白眼仁，另一只的黑眼珠都变成了灰色，看着挺可怕，要是不仔细看一定是以为见鬼了。

我赶紧问：“是驼背吗？”

他诧异地盯着我：“你怎么知道？”这会儿该我不知所措了，说：“猜的。”他将信将疑地继续说：“他的确是驼背，眼睛也不太好。看他年纪很大，拖着一个大箱子，我以为是个捡破烂的，应该在这里找个空地休息。他问我为什么哭，我看他也像是个可怜人，感觉同病相怜就把我的事情都说给他听。他安慰我说，事情有因就有果，你内心有怨，我能帮你。”

“一听他能帮我，我自然很高兴，但是没想到他所谓的帮却是害人。”说到这里他把头低了下去。其实应该是低得更低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抬过头，很害怕眼神和我交汇。

我性子有些急躁，说：“你也算个爷们儿，能不那么胆怯吗？”

杭凡感觉出我有些瞧不起他，然后调整了坐姿，把背直起来，微微抬起一点头，说：“那个老头问我有没有雷红丽妈妈的照片，当时还真有她妈妈的照片。”他起身走到最里面的床边，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盒子，朝我走过来，把盒子打开，递到我眼前，我看见里面全是他和雷红丽的照片。他让我翻翻看。我接过盒子，翻看里面的照片，发现有几张中年妇女的照片，我选出来问：“这是雷红丽的妈妈？”

他一边点头一边说：“这些照片是我和雷红丽在打印店里，快速打印照片打印出来的，当时是为了打印我们俩的照片，那只她在手机里找到她妈妈的照片，也就一起打印出来了。那个老头问我要照片的时候，我刚好有，就找了一张出来。只见他从破旧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只笔，又拿出一瓶墨水，打开瓶盖用笔沾了些里面的墨汁就在照片上画起来。我在旁边看到他在雷红丽妈妈脸上横七竖八地画了很多线条。这些线条全是红色的，应该用的红墨水。”

一听到红色，我神经就会绷得很紧，没猜错那一定是人血。

杭凡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头皮发麻，他说：“在画的时候我听见他嘴里小声地重复念着一句话，因怨起咒，复之。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感觉像咒语。”

他的这句话让我想起李叔叔带我去警局的那个晚上，给看的录像，里面的罪犯也是一边画着画，嘴里好像在念着什么，起先我没太注意，现在想想应该也是一句咒语。

我给他解释说：“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因为有怨才引起的诅咒，然后报复。”

他用力咬着嘴唇，在思考着什么。我一直默默的在等他说话，沉默了几分钟，他说：“画完以后那个老头就走了，让我把照片保管好。我看着照片，当时以为这老头是个疯子，因为他的行为很幼稚。那知三天后就出事了。也就是今天，一个工友的家属跑到工地来找我说看见雷红丽把她妈妈杀了，脸上被划的面目全非。我一下就想起三天前老头画的照片，我赶紧回工棚拿了照片就往雷红丽家跑，结果看到她妈死的样子和我照片上的脸一模一样。这是巧合还是人为，我确实很害怕，害怕别人看到这张照片，以为是我害死她妈妈，就想马上把照片扔掉，那知过程全被你看见，你要相信我，真的没有要害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