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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带了一点肉食老店所特有的陈年老香。飞鸟使劲抽了抽鼻子,很想知道阿爸会不会让自己坐到那个善烧鸡鸭的嬷嬷面前,一嘴两用地吃、赞,立刻哎呀一声,一弯腰按了肚壳子,冒称“肚子疼”。刘海温和地问了他一句。他已知道阿爸相信自己知错就改的保证,立刻嘀咕说:“我也不知道,光觉得肚子空空的,很难受!”刘海松了手,用几分意料之中的口吻说:“想你也是饿了!多久没吃乌嬷嬷烧制的野鹅了?!我去给你买一只,让你拿到手里。”
他让儿子等着,而自己走到帘子跟前,掀了进去。
留在雪地上的飞鸟喃喃地叫了句“不会吧”,欢活地抖动俩“翅膀”,激动得好似鬼上了身。他站了一会,朝钻出来的阿爸那儿一看,果然看到阿爸那粗大的手掌上拎着一只色黄皮焦的肥鹅,立刻把两只手都贴到腹部上,缓慢而有感觉地搓下去,因良心难安,再次承认自己的错误说:“阿爸。我知错了。以后,一定比所有的******都大度,不斗威风,不打架,不耍小聪明,只偶尔骗骗人!”立刻,他肯定地更正:“也不骗人了。”
刘海把鹅交了出去,似是欣慰地问:“真的?”
飞鸟一手捧鹅背膀,一手拽鹅腿,一咬就塞了嘴,只好用眼神和点头来回答阿爸的话,跟在阿爸的身后往章妙妙家走,边走边想:阿爸是相信我知错能改啊。我不能怕章妙妙给人胡说,应该更加勇敢地面对。
他跟一只长了新牙的老狼一样,撕得起劲,全不看路。当然,他不看路也知道往哪走,等一抬头看不到阿爸,便猛跑两步。看看前方的雪路,虽略有点弯,眼睛照样能看到路尽头——也没有阿爸的身影。他发了愣,自言自语地说:“阿爸走这么快?腿上长白毛,成飞毛腿了。”
陡然,刘海在这个拐弯的另一条路上叫他,问他:“你去哪?”
飞鸟一回头,抠着牙缝问阿爸:“不是给章妙妙的阿爸认错吗?该沿着这条路走呀!”
刘海哑然失笑,淡淡地说:“谁告诉你要去给章妙妙的阿爸认错了?等你几个阿叔把狗还回去,他还不一定知道下面的事呢。”
飞鸟立刻明白了,伸着又冰又油的手欢呼说:“阿爸原谅我啦?!我还以为要去章妙妙家呢?吓了一头汗。那咱是去哪?快回家吧,鹅都凉了,回去热热吃。”
刘海微笑着吐了一口哈气,无可奈何地说:“儿子杀人放火,那也是他老子的儿子。阿爸是原谅也得原谅,不原谅也得原谅!”
阿爸没有胡乱吓唬人的先例,今是罚自个在雪路上走一圈?听了这话,飞鸟疑惑不定地歪着头,心头浮现一丝不祥的预感,肉都忘了啃。
果然,刘海再催促时,补充了句不响亮却震耳的话:“走,去大监!”
飞鸟脚黏、腿木,耳朵嗡嗡鸣叫,慢慢地低了头,看看,手里急速降温的烧鹅被啃开的豁口挂着乱茬的白丝。才肯几口呀,就成了大义灭亲地诱饵?他心里酸疼酸疼的,立刻觉得自己成了它的难兄难弟——木鸡,便夸张地掀了几掀嘴巴,瞪了眼睛吼:“凭什么呀?阿爸不是缉捕盗贼的尉,也把儿子当贼抓吗!”
刘海严厉地看着他,见他眼里旋了打小就难见到的眼泪,却仍硬着心肠大喝:“敢做不敢当了?!偷盗后又还回去,是知错就改,不过是带三天木枷或监禁一个月而已,你这就怕了?胆量去哪了?”
飞鸟嗓门里堵,极力忍住会掉下来的眼泪,心里有个带了哭腔的盲音在响:哪有阿爸逮送自己的儿子啊,谁家的阿爸不怕儿子蹲大监,就是飞孝的阿爸也不会?他摁不住自己的委屈,把哭味酸不溜秋地喊出来:“以后,人人都会用白眼睛看我!有你这样的阿爸吗?打也打过了,还要送……”
刘海截断他心酸的倾诉,冷冷地说:“该用白眼看你就用白眼看你,不该用白眼看你就不用白眼看去。我让你跟上来,听到没有?”
飞鸟不由自主地走了两步,更多的眼泪在那儿打转。终于,他下定决心,脚跟往雪地上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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