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2(2/3)
剩下李亦杰独自站在他二人面前,显得格格不入。沈世韵神情尽显嫌恶,道:“怎么回事,李卿家?本宫正与皇上共议大事,你怎地就直闯了来?宫里的规矩都忘了么?你向来稳重,如今怎会出这等差错?”李亦杰刚给玄霜奚落一顿,又给她骂得像个灰孙子,苦笑道:“是卑职唐突了。只是此事至关紧要,卑职一时情急,想立即来禀报娘娘,讨个主意。”
沈世韵冷笑道:“在李大人的圈子里,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是早已告诉过你了,你不是个吃干饭的,宫中一应秩序,都交由你维持的么?李卿家,本宫念你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暂不追究你这一回,下不为例。行了,你先到偏殿去等吧。本宫忙完以后,再抽空去见你。”
李亦杰急道:“娘娘,此事等不得…;…;”沈世韵脸色冷如千年不化的寒冰,道:“有什么等不得?到底是你的事重要,还是本宫与皇上的事重要?”
李亦杰心中大力一跳,强自压抑着道:“卑职的一应私事,确然是上不得台面,在皇上和娘娘面前,连提起也没有资格。但现在却是我的徒弟…;…;玄霜他…;…;”沈世韵不耐道:“玄霜又怎么了?”
李亦杰留心到她一个“又”字。而从语气听来,是在指责他屡次告状,而并非玄霜最近惹下的琐事多。却又怎知自己所想是全然相反?道:“是有关他的武功…;…;”顺治道:“哦,玄霜最近进步不小,全仗你李卿家的功劳。怎么,迫不及待要来讨赏了?”
李亦杰神色郑重,道:“卑职惶恐,不敢妄自居功。今日特此前来,正是为禀报皇上:也许我们眼中所见的‘不断进步’,都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已。”
沈世韵问道:“那是何意?他岂非能几招间劈断木桩?难道那木桩预前做过手脚?”李亦杰忙道:“这倒没有。只不过,玄霜的功夫忽然突飞猛进,未必是什么好事。他方才还来吵闹着,要跟我脱离师徒名分。”
沈世韵不悦道:“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成话。李卿家,你尽管放心,不管他行止如何,本宫始终只承认你这一位授业恩师。”李亦杰道:“不,并非卑职斤斤计较。而是另有一事,不得不防。”说着将今日情形与一概疑虑详说了遍。
顺治听罢神色严峻,从身旁拉出一张空椅,道:“李卿家,坐吧。”李亦杰受宠若惊,谢了恩后,便在位子上正襟危坐。
顺治径去与沈世韵交谈,道:“韵儿,九月初七那一晚,地方上的确是有些不大太平。京城左近的安家庄被灭了满门,上下数十口人杀得一个不剩。据后来之人描述,当时十数里外都能闻得出血腥气,火光映亮了天空…;…;”
李亦杰虽知事态严峻,但听在耳中,脑内总是一头雾水,也不知山庄灭门与玄霜之事扯得上什么干系。问道:“皇上,怎么回事?那安家庄…;…;”沈世韵还想有意瞒过,道:“不该你问的,你不要多嘴多舌。”
顺治却道:“无妨,李卿家也不是外人,朕就给你说说。你还记不记得九月初七那天?正是请萨满法师入宫,给凌贝勒驱邪一日?当时玄霜很是任性,说过几句挑衅之语,大笑了几声,就跑得无影无踪,一夜未归。”李亦杰连声应道:“正是,初八一早,卑职还曾带人到处搜寻他下落。后来,他终于自行回宫,才算安全。”
顺治道:“说他自行回宫,也不尽然。据朕后来调查,他是被人打晕了送回来的,当时身上穿着一件衣服,被鲜血染得通透。是韵儿给他换下,担心给别人瞧见,就暂时压在箱底,想等他醒来,自己做个解释。然而事后,他却始终绝口不提,其中必有隐情。为了玄霜着想,我们表面上仍装作一切如常,私下分工合作。韵儿打听宫内有何蹊跷,朕则查探宫外事端。时至今日,才查明当晚果然有一桩血案。十有**,是同玄霜脱不了干系。”
李亦杰闻言,既痛且怒,提掌在桌面上重重一拍,道:“真要翻了他的天!我本来以为,他只是有些任性调皮,在小孩子来说,也在所难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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