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鼎之轻重 第二十五章 生我者猴死我雕(3/6)
这样难免藩镇之祸,火焰燃起,没有几十年无法善后,列强环逼如此,如何能有这善后的时间?在他看来,惟一可行办法,就是进入中枢,采用东邻日本明治维新之成法,扶植皇室威权,由上而下,刷新改良。如果皇室威权可立,徐一凡未尝不能变化为日本维新时萨摩长州那样的助力,他们兄弟二人,还可以再度携手…………如果这番大业,却变成党争。这中枢威权振作,又从何谈起?
他一直在维持,一直在想用自己的诚意说服别人,不断的写信,不断地低声下气去拜会后党重臣,尤其是世铎。往日书生意气,已经收起得干干净净…………
可是到了最后,等到的却是这一纸很有可能成为现实的屈辱和约!如果不是徐一凡在两江如此咄咄逼人行事,朝廷也许不会急着赶紧了结对日战事,好专力向南。可是如果不是徐一凡,只怕这在天津坐下来谈判的局面都争取不来…………徐一凡是对是错,他已经理不清楚了。难道到了最后,真的只能采取康有为的办法,用激烈决绝的手段,来应对后党这些误国庸臣?
只怕自己为了灭火而来,到了最后,一场更大的火焰,却由自己亲手点燃!
谭嗣同双手捂着脸,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作一声。康有为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书房里面一片死一般地寂静。到了最后,还是他们当中最老成的杨锐低声道:“复生,事已至此。我们如果想做一点事情出来,恐怕南海所说的,已经是惟一选择了…………我瞧着,文大人不断写信过来,吐露内情,只怕也有皇上在背后,说不定,正是皇上想…………”
这一句话说出。杨锐就知道自己失言,赶紧扭过脸去,咳嗽两声。捂着脸出神的谭嗣同霍的一下站起,林旭激动得鼻翼不住贲张,只有康有为,还在那里微微冷笑。
谭嗣同脸色铁青,狠狠地看了杨锐一眼。他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有很多话,马上就要喷涌而出!
到了最后,却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个时候,谭某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再劝劝,再求一下。杜鹃啼血,也许会有石人落泪…………如果不成,南海,那就到时候再说!谭某现在方寸已乱。和约未定之前,什么也别对我说,我什么也不想听!”
说罢,谭嗣同跌跌撞撞的出门而去,且行且叹:“…………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涕下!…………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我又为的是什么?是什么?”
书房当中。杨锐和林旭都已经动容,谭嗣同地苦闷,似乎也说到了他们地心底!
只有康有为神色不动,傲然高坐。
“大帅,玉昆已经离开江宁城了。一艘小舟,从人不过七八名。上船之前,就躲在轿子里面不敢露面…………”
袁世凯恭谨的微微弯腰,在签押房内向徐一凡低声禀报着事情。
说是签押房,其实说是徐一凡地办公室更恰当。以前督署的签押房,是总督聘请幕僚所在地场所。一切庶务。基本都是这些幕僚老夫子在料理。总督不过拱手而已。不遇到特别重大的事情,不会到签押房来商量事情。满清地方行政。就是如此,当官的吟风弄月。交往应酬,甚至嫖堂子抽大烟的时间,远远超过干正事儿的时间。国家大事,都是私人聘请,不对政府负责地幕僚们上下其手。
徐一凡却不一样,他没有私人的幕僚,麾下各有职司,对各自的工作范围负责。汇总于他处,他也最讨厌手下不干正事,弄一帮没有名义,无责任可追究,偏偏又有巨大行政权力的幕僚老夫子在手底下。他的团体,也是整个大清唯一没有绍兴师爷游幕期间的势力。。
没有了这些灰色的中间层级,徐一凡的团体,虽然人手少,倒是令行禁止,反应迅速,运转起来灵活许多。
他每日,至少上午都在签押房内办公,倒是大清历史上,破天荒的第一次地方官完全承担起地方行政事宜的举动。
徐一凡正批着一件不知道是什么地公文。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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