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增绿字)(2/3)
风花雪月夸夸其谈之徒,心内更是大喜。陆禾一侧,便是棠辞。
她既不作画也不赋诗,手支着下巴貌似赏荷,眼风时不时地往陆禾与鲁王的互动举止一扫。
一刻后,鲁王方起身,意犹未尽,三步一回头与陆禾话别,着实引来不少尚赋闲家中之人的妒意,只是面上并不发作罢了。
行至棠辞,鲁王矮下身来慈眉善目地询问果品糕点是否可口,酒水浆汁可还浓郁。寒暄几句便走,只摆出礼贤下士一视同仁的模样即可,毕竟棠辞此人来京三年,鲁王对其不可谓不了解。秦延是其老师倒是其次,重中之重不得不考虑的是为淳祐帝猜疑嫉恨的柳风体。
君心叵测,淳祐帝一日可令鲁王尊享富贵受万人钦羡,一日便亦可令他坠入深渊万劫不复。他与太子相比,乃次子,又落下病根子,无论帝王臣子为江山永固自当看轻残弱之人,因此他行事必当小心谨慎,方可使得万年船。
鲁王渐渐走远,棠辞扔了粒提子进嘴里,直视前方,面无表情道:“你家房子几时漏水了?可需要我唤渔僮往街市替你寻个工匠修补?京师夏季多雨,莫要将你淹出个好歹。”
陆禾走近几步,盘腿坐下,以纤细瘦削的身形挡住棠辞的视线,淡笑道:“我还未及问你,当日说好的不来,怎地突然来了?”陆禾心知肚明,棠辞不过以话激她,讽她明珠暗投。她无意解释,也深信棠辞明事理,昔日管仲与鲍叔牙曾分侍二主,不也成就了管鲍之交的佳话。
棠辞心里本就烦闷,莲叶出水大如钱的美景被蓦地挡住,又被问了这么个问题,她把玩着金盏酒杯,脸色微沉地含糊过去:“若不赴宴,也是在翰林院里值事,不如出来走动走动来得自在。”
她并不方便与陆禾说道,是为着私事想见柔珂一面。当日自己于尚书府上恼恨不过,说了讽刺柔珂的话,柔珂虽未明说,但依她对幼时柔珂的了解,当是心里生气,藏于眼底罢了。更何况后来还被老师骂责了几句,才知自丁酉政变后,柔珂与豫王的父女关系便差了许多,何苦说这些话伤她的心。
天将黑,宴初开。
鲁王于座首坐定,举杯相邀。
朝臣侯爵与文人白身分坐两侧,躬身对饮。
女眷丽人遮掩于殿内所设帷幔中,巧笑嫣然,待字闺中的交头接耳哪家尚未娶妻的豪贵子弟英俊倜傥,已为人妇的端庄娴静互相探索相夫教子之道。
鲁王妃年方二十,嫁与鲁王已有五年之久,今日面饰浓妆,衣着雍容,举止庄重得宜,瞧着竟比身侧坐着的柔珂更成熟稳重些许。
念着与柔珂相别三年,虽向来交情甚浅,鲁王妃也拣着话茬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闲聊。困居侯门宅院日久,鲁王妃所谈不过家长里短,三言不离鲁王,两语无非内务,怎及十二年来常出门远游的柔珂来得博物通达,殚见洽闻。
柔珂识礼,虽兴致索然也陪她打发光阴,聊解闲愁。
幸而不多时,鲁王妃便告罪起身前去处理琐事了。
帷幕质地轻透,依稀能辨出殿内景况。
柔珂一一览过众人,忽又将眸子定在其中静默饮酒的儿郎身上。
本觉得几分熟悉,再观其所坐之位,推其官阶品级,柔珂断定此人必是棠辞无疑。
回想当日棠辞的僭越直言,柔珂心里五味杂陈。父王当年所作所为是保全家族血脉之举,她纵是有意怪罪埋怨,也觉得身为受益人之一的自己师出无名。可,终究迈不过那道门槛,踏不出困顿数年的迷局。然而为人子女,听人当面诋毁自己父亲的品性,总归不是个滋味。
少顷,乐户纷纷携管弦丝竹款步而来,舞乐助兴。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
舞女晚妆肌雪,足点红莲,轻踏碎步,飘带翩飞。
又有两列罗纱绣鞋的婢女手执酒壶入内,添置酒饮,菱唇微启,柔声细语道一声慢用。
沈逸与陆禾、棠辞三人一侧顺次而坐,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瞥了队列之中的婢女一眼,眸色互换,暗流蛰伏。
那婢女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