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深宅有洞天(1/3)
消息?“什么消息?”在秦晋的印象里,府中家老是个极为沉稳的人,甚少见过他有如此急吼吼的模样。“是,是繁素,有人送来书信一封……”还没等家老将话说完,秦晋就上前一把抢了过来。但见信中白纸黑字,言及繁素正是被轻车都尉冯昂绑走,不过人此刻却不在冯府之中,而是在冯府的隔壁宅院。虽然那座宅院看起来像是旁人家,但其实早就是冯昂的产业了。看罢这封没有署名落款的书信,秦晋一拍大腿,如何此前就没能想到这一关节呢!“家主,这是信中一并附上的玉簪!”家老颤颤巍巍的将一枚精美的玉簪递了上来。“家主请看,是不是繁素平日里所戴之物?”秦晋将玉簪拿在手中,果是繁素曾用过之物,想起这个身世坎坷的少女,他就禁不住阵阵心痛。原本以为,自此以后,便可让她无忧无愁,哪想得到竟又落入了奸人手中。他也曾想过,这会不会是自己的敌人在暗中做了手脚,然而,又否定了这个念头,谁会蠢到用一个女人的生死安危来报复人呢?在秦晋以往的所有敌人中,崔安国也好,杨国忠也罢,没有一个人会如此的愚蠢而变态。因为这么做,除了能解一解心头只恨,对现实毫无补益。“可知是什么人送来的?”家老摇摇头。“信是绑在石头上射入院中的,等遣了人出去查看,街上早就空无一人。”眼看着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时间没给秦晋留下更多的时间。“裴敬,带上人,再回务本坊!”秦晋的声音斩钉截铁。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王寿又急急阻拦。“中郎将不可啊!”与此同时,王寿死死抓住了秦晋的袍袖,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与秦晋是绑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个出了事,另一个也逃不掉。秦晋终于被王寿的这副德行激怒了。“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岂有唾面自干,忍辱偷生的道理?王使君若不想被秦某瞧不起,就松开手!但有事,秦某自当一肩承担!”王寿何曾被人如此露骨的呵斥过,然而他却半分怒意都生不出来,只觉到了深深的羞愧。是啊,他是懦弱,他是谄媚,他是甘愿唾面自干。但世事偏就如此,谁让他生在了寒门之家,没有身后的家族可以依托,没有强大的后台可以依仗。谁又没有过挥斥方遒快意天下的理想?然则,那些所有不切实际的东西,就像磨盘上的谷子一般,生生被残酷的现实碾磨成了齑粉。为了出人头地,他苦读史书十数载,一朝登科却只能从区区从九品的下县县尉做起。宦海浮沉十数年,他受尽欺辱,又拍尽了马屁,终于成为了京兆尹这等高官,今日,今日难道这一切就要付之东流了吗?王寿当然不甘心,可他又无能为力。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便如闷雷闪电一般,直劈进了他的胸膛里。“使君以为袖手旁观,奸贼就会被放过?真是天真可笑,他们只会急不可耐的落井下石,等待着使君的也将是流放或者斩监候……”如遭雷击的王寿双手顿时便软了,松开了秦晋的袍袖。秦晋趁机快步离开,再也不理会这个失魂落魄的京兆尹。直到秦晋的身影快消失在京兆府正门时,王寿才又遭雷击一般的从地面上弹了起来,呼号着:“中郎将等等,等等我!”在起身狂奔的同时,王寿又呵斥身边干看着的皂隶们。“都愣着作甚?召集所有人,随中郎将去拿人!”皂隶差役们这才如梦方醒,领命而去,好半天才乱哄哄的集齐了百十号人。……神武军再次呼啸返回务本坊,看守坊门的役卒早就被吓破了胆,不知今夜是闹什么幺蛾子。“速速开门!”坊门被敲的震天响。然则坊中的轻车都尉刚刚交代过,任何人来叫门,在天亮之前都不能再开坊门,否则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役卒被吓得蜷缩在干硬的被子里,堵住了耳朵,装作听不到外面的拍门声。裴敬失去了耐心,命人翻过了坊门,砸坏铁锁,这才将坊门打开,神武军巡察禁军鱼贯涌入,不消片刻功夫就将密信中所言的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裴敬本还想上去敲门,秦晋却将他叫住。“直接遣人翻墙进去!”秦晋吸取了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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