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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太太则坐到床边,安抚地替女儿掖了掖被子,道:“你方家婶娘不是外人,知道你病了心疼你,你就安心躺着罢。”
望月虚弱地应了个“是”,又向洪夫人道:“是望月失礼了,一点小恙,还劳动夫人前来探望。”
洪夫人细细打量着她,面上和颜悦色:“好好的怎么会受了寒,可是衣裳穿薄了?你们姑娘家娇嫩,虽是春日里了,也不可大意,该多带两件替换才是。”
望月垂下眼帘:“隆昌侯府梅林里的花开得正好,我头一次去,不留神在里面多逛了一会儿。夫人说的是,我若穿厚些就好了。”
“他家的梅林确是一绝,”洪夫人听见笑了,“别处再没有的,别人来邀我,只是我年纪大了,又本不是个风雅的人,所以没什么兴致,想着你们小姑娘爱这些,才叫你去散散。”
望月立即道:“夫人这样的花容月貌,哪里说得上什么年纪大了?叫人听了都好笑诧异起来。”
洪夫人目中光芒一闪,笑意深了一层:“看这孩子,才吃了苦药,嘴还这般甜,只是我听了,心里却不大和乐。”
望月一讶——洪夫人这个人,在她看来是极易讨好的,洪夫人相貌寻常,因此极爱听人赞美,望月从前观察着她身边的丫头,不多久就摸准了这个脉,照着施方起来,果然百试不爽,洪夫人面上常佯做不以为然,但眼底的自得愉悦瞒不了人,何以这次不行了?
洪夫人很快给了她答案:“大姑娘不知怎么,忽然跟我生疏起来了,婶婶都不叫了,只是一口一个‘夫人’,我这心里怎么自在?”
方徐两家尚未正式成姻,但定亲已逾十年,这婚事外人看来实如板上钉钉,徐家以往有求于洪夫人,洪夫人打趣起来,让没过门的侄媳妇叫得亲热一些,这“婶婶”便不从方寒霄论起,一般交好人家也叫得,所以望月也就含羞应了,但她今日心内别有高枝,出口就叫回了“夫人”,这份下意识的撇清生疏自己原是不自觉,不想叫洪夫人精明地挑出来了。
一挑出来,她颜色就有些变,无它,心虚使然。
徐大太太也是一愣,洪夫人没点破前,她也未察觉。好在她掌得住些,就要笑着寻词缓颊,不想洪夫人自己先笑出了声音,而后话锋一转:“我知道了,可是大姑娘猜到了我是来做什么的,所以害羞起来了?”
徐大太太才摆出的笑容差点没撑住——如抹影子般的莹月都懂洪夫人所谓何来,她如何不知道?虽然知道,但真的被迎头把话题引过去,心头那股排斥还是压不住。
她明珠般养大的女儿,绝不能去蒙尘在一个哑巴残废手里!
望月的脸色则变得更厉害了,她掩饰般忙低下了眼帘,把脸向里侧微微转了一转,作出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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