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虚花结硕实 - 第220话(1/2)
无忧念着弄无悯尸骨不留,心下伤极,反是冀盼快些入了角蟾口腹方好,这便阖目,结缨就戮。
不过转瞬,无忧筋骨挺解,上臂剧痛;轻呼一声,已感臂膀肉条条碎,心下暗道:此兽倒似狡狸戏鼠,不咬头颈,可是要见吾生生痛晕过去?
正自思量,目前泛白,无忧长息,探手抚上左臂,垂眉细观,惊见肘上三寸,成窟见骨,血流如注;自上而下,一条血痕,宽逾一寸,深达五分,直至左掌鱼际;血痕四下,多有爪掰舌舐之迹。无忧一怔,抬眉反见那角蟾退拒,鼓腮疾鸣。无忧心下不解,稍一侧颊,见四下茫茫,不辨所在,唯身前朦胧,再一细辨,倒似人形。
无忧低眉咬唇,见影迹步步向前,足踵见赤,倒似脚下绽莲,离地既焚;又待半刻,目前为明火所迷,无忧阖目摇眉,徐徐侧身,定了一瞬,启睑便见冥火薄天,内温外燥。
那角蟾见状,粗气急喘,汗流沫坠,心下虽惊,却也不欲轻纵入口之食,同那人影两相对峙,莫敢妄动。
人影轻笑,抬臂前挥,立时便见天火为其所引,幻化三五火球,大小不一,分往角蟾四围;角蟾张口,似欲吞火,然那蟾舌一露,反为明火所燎,角蟾惊怖,转头疾走。
少待,人影回身,徐徐踱步近了无忧,其形其面,愈近愈清。
“小君可安?”
此人,自是弄无悯。
无忧心下,难辨喜恶:初时忿恚,然转瞬却是满心欢喜,结眉定睛,应亦不应。
弄无悯见无忧臂上外伤,这便急急俯身,蹲踞扬眉:“可是为那凶兽一骇,失魂丧智不成?口目俱张,傻气的紧!”话音未落,却是探手而上,掌心向下,使气散功,但见金光一束,将无忧伤处自头至尾,细细匝拢;约莫半刻,弄无悯方提气收臂,再往怀内徐徐摸出一条长帕,将那伤处柔柔裹覆。
无忧先为丧夫之痛所击,后经失而复得之喜,一时涕下,全不顾臂上伤处,两掌俱抬,直扑弄无悯胸怀,娇道:“夫君莫不是为那角蟾所食,骨肉尽入其腹?”
弄无悯见无忧情状,唇角微抬,眉关反紧:“小君细辨,现下身在何处?”
无忧闻声四望,见正倚靠船帮,四下无际,再一仰面,日轮高悬——竟仍在那挂星槎内随波逐流。
无忧怔楞,目珠转个来回,已是解意。
“角蟾诡诈,果是长于织幻!”稍顿,轻声询道:”夫君......当真无恙?“
弄无悯不由笑应:“一招未发,一子未落,便为角蟾所噬,满盘尽输。小君以为为夫这般无能?”
无忧面上一紧,仰身后靠,抬声反怒:“吾当早知,若非幻境,弄宫主何以这般体恤入微,侍前奉后?”
弄无悯闻声摇眉,起身亦退,不怒而笑:“若非身处幻境,小君何以如此关心备至,见为夫涉险则啮心,见为夫身故则殉爱?”
无忧眨眉,怒目相向。
“宫主若鸡肋,不过弃之可惜。”
弄无悯目中流彗,沉声接应:“如此,无悯便是那不曲之肋,食则留咽,总令小君难寝难安。”
无忧唇角轻颤,右手朝弄无悯指点多番,再不言语,稍顿半刻,却是以掌抱臂,轻声呼痛。
弄无悯见状,立时探身而前,疾道:“为夫之过。一时无查,反为那凶兽投隙,伤了小君......“话音未落,径自侧目,睥睨切齿:“待将角蟾生擒,留其角,后当生剐,以泄吾恨!”
无忧这方垂了眉眼,反是吃吃笑出声来。
弄无悯唇角浅抿,不明所以。
无忧见状,娇道:“这方是那纵横叱咤之天魔所言。”
弄无悯闻声,踱步上前,取座无忧身侧,闻无忧接道:”吾等从未离舟登岛?“
弄无悯摇首。
“那夫君于幻境所见,可是同无忧一般?”
“忘归,袁不鹿,墉善堂......”弄无悯一字一顿,沉吟半刻,又再轻道:“角蟾始作幻境,吾已有感,然不知其路数,便先隐而不发,以探虚实。”
“如此说来,吾等所见,并无不同。”
弄无悯颔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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