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交颈高颉颃 - 第205话(2/3)
..这......“店家无措,支吾半刻,终是持一籊竿,直指青丘,抬声喝道:”速去!速去!“青丘惨然,搔挠不停,疾卷了行裹,软脚踉跄。
然不过步出三五步,脚底一滑,更感虚乏,只得席地而跪,埋首胸前。
与此同时,知日怀橘宫院内。
弄无悯负手直身,静立花间。阖目仰面,两耳一抖,细辨叶落蕊张,其内夹杂者,多有呼嚎窃语、唾咒叹惋。
弄无悯缓开目睑,眨眉数回,轻道:“时辰已至。“言罢,长吁抿唇。
青丘狠咬下唇,闻身畔杂声,想是镇民积聚,指点聒噪。青丘沉气,使力起身,将那行裹紧拢,正待遁逃,鼻下却得焦灼之味,不及反应,两目骤黑,面上痛极过后,已是丧了知觉,耳内闻镇民惊诧抬声:“此人!此人面上带火!”
“其容......其容......此乃妖魔!必是妖魔!”
青丘闻声,已知薄纱为那明火焚去,现下陋容为诸人所查,实难自处,这便两掌相合,欲就面相遮,孰料稍一近前,掌心亦为明火所灼,痛楚之甚,钻心碾骨尚有不若!
“弄......无......悯!”青丘跪地仰身,哑声长啸,“青丘以魂魄加诅——汝同弄无忧,千秋万岁,生则异室,死难共穴!相残相轧,生离死别!“话音未落,青丘感左臂焚落,疼痛虽巨,已难自顾,唯使力右掌,自断食指,得新血汩汩,两目虽盲,却仍急急仆身,以血留书。
“乡野小人,愚而善畏!”青丘心下暗道:“吾......吾心不甘!吾心......不甘!”
半柱香后。
孤牰镇民群聚,自成一圈,莫敢近前。
”此......此妖物,可是去了?”
“已成了这般情状,岂可再生?“
“陋容形秽,必非善类!这般死法,或是天罚。”
“却不知那行裹之内,究竟何物?”
......
镇人讥嘲群议,自有二三惦念青丘那行裹物什,然俱悼慑,无一敢上前一探。
磨蹭少时,方得一人,拨散包围,挺身入内,其后诸人多是急唤:“乔生,莫要近前!”
此一男子,粗布荆袍,面上倒显自矜神色,昂藏魁伟,身子未转,朝后摇手缓道:“不知因果,怎要这般污其名声?”
镇民反是未见讪讪,群口驳斥:“你这乔生,若要自寻死路,吾等何需拦阻!”
乔生冷哼,踱步上前,垂眉长叹,见足边行裹无恙,然其一侧,焦骨青烟,脓血四散。
“其或为畸士,当可登天;汝等以貌取人,岂是善意?”乔生边道,边上前,捡了那行裹,后退两步,缓手一开,见其内不过衣物二三,锦帕一条,牛角一只,再无其它。
镇人见状,不由轻嗤。
“想这牛角,或可换些资银。”
“莫要糊涂!不过寻常牛角,有何用处?此妖若此,尔可敢将其所遗卖入药堂?若是镇人吃出好歹,你可担待?“
议论多番,早有三两镇人不耐,疾步上前,捡了那衣袍便走。余人见无利可图,唯不过朝青丘骸骨唾哕不迭,放脚便去。
乔生见状,心下亦生鄙弃,将那牛角锦帕一收,又再近前,不顾污脏,将青丘骸骨一一捡拾,收入行裹,这方见骨下血书一行。乔生俯身细辨,轻声诵念:“一抷之土,同穴归祔。桥无名,丘无姓;生虽阿此浊世,亡则无翼自飞。”
乔生见字,心下激荡,忙细细将那行裹收了,暗自喃喃:既存手泽,吾当偿其夙愿,送归厚土。思忖半刻,不多犹疑,引身而起,放脚便往城外。
疾行一刻,乔生携那行裹,已至郊野。此时几近巳时,野上微风,引得哀草沙沙作响。乔生择一树下,口内轻道:“吾见此处多得阴翳,便为阁下在此立碑筑墓,乔生身无长物,恐只得草草而就,万望勿怪。”话音方落,乔生缓将那行裹置于一处,这便卷袖,断木开掘。
两个时辰后。
乔生灰头土面,涕汗俱下;起身凝眉,见身前得一墓,新土上翻,长宽各约一丈,支一木牌,长形窄身,高逾三尺,上书不过八字: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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