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地火焚天纸 -第198话(1/2)
待得三个时辰,青丘室内,一主一仆,大醉酩酊。
青丘解衣,仰面靠卧榻边;玄英跪立一侧,颓然病酒,然眼目一触青丘,柔蜜之意便如蛛绣丝盘,目华寸寸走于青丘面上,恨不生八爪,好细细感其淡脂酡颜。端详一刻,桥玄英不由燥热汗出,稍一侧身,暗叹世上哪得这般精细绣样,想是细笔详描,熬瞎百目,亦难绘得真容万一。
桥玄英长纳口气,屏息细辨,感青丘吐息深长,鼻头一抖,满是桂花酿香;桥玄英眼目开阖之际,一股热血流涌上翻,直惹得心发狂乱,探身而上,颤手向前,未及其身,却又陡地缩手,轻敲头壳;然不过眨眉,倒似魔怔,身子听不得使唤:一手支地,一手终是近了青丘额角,中指疾开,顺青丘眉头徐徐后移,指腹不敢稍有着力,一刻之后,方将那远山扫入鬓内。
桥玄英正自出神,单手不知收放,恰于此时,陡闻青丘气逆,口唇微开,打个酒嗝,又拖了余音袅袅。玄英闻声,身子急颤,不待反应,仆地返身,不想正巧撞在那雕榻一角,玄英轻呼一声,身子于地上滚了一滚,待离青丘已足半丈,这方挺身,覆掌额上,口内丝丝之声不绝。
少待片刻,又见青丘颤身而起,两掌一扣榻沿,两目开又未开,朝桥玄英巧笑不迭。
“门...门主......”桥玄英面上乍红,足根发力,一寸寸将身子往后送去,又再低顺眉眼,心下鹿撞,正自思忖不知青丘何意,却闻一声闷响,抬眉细观,见青丘早是趴卧榻上,鼾声立起。
桥玄英这方长舒口气,探手往额上,又至后颈,得薄汗满掌;后便吃吃轻笑,缓收了目睑,身子尤似雪堆入火炉,酥麻痒痛,脊背气力瞬时化了去,仰面后躺,四肢大开,合衣卧于地上。不消半刻,沉沉入梦。
第二日尚不到卯时,无忧便已收理行裹,念着昨日弄无悯结缡之言,无忧心下烦困,已是不欲多呆半刻,这便往知日宫同苍文交待,托其转达弄无悯,自己先行归返,立往愚城。
卸甲府邸,一干物事俱已修整妥当,毫不见夺命之夜半点端绪。
无忧轻哼一声,自往内室,少待歇息,这便暗往不言堂水牢。
眼前,目荣华比上次见时越发萎悴,无忧轻唤一声,踱步近前。
“无忧!”目荣华闻声一跃,直将那寒水分化万点,迸溅而出。
“无忧!身子可大好了?可还有何处不适?”
无忧闻声未应,后退数步,避过那迸珠若干,侧目轻哼。
“已见过桥玄英?”无忧稍顿,抱臂轻道。
“汝怎......”话音未落,目荣华浅笑,抬掌指点二三,再不多言。
“若非见过,怎知吾前日染毒危重?”
“究竟谓何遭此大难?逞凶恶徒可已就戮?”
无忧闻声,眨眉数回,见目荣华探身而上,两掌紧攥牢竿,满面义愤。
“毋需多烦。”无忧这方徐徐上前,缓将一掌置于目荣华指背,轻声喃喃:“不过应命应运,受此芜秽......”一言未落,却见怅然,稍一抬眉,定定瞧着目荣华,接道:“委屈尔在此受难,多得尔解意抚慰,无忧心下了然;待过个十日,万事俱休,到时,吾自可耆定隽功......”无忧一顿,手掌扣压目荣华一腕,“当以金乌丹为酬,以谢君恩!”
目荣华一怔,脑内得金乌丹三字,然眉关紧攒,瞠目喝道:“无忧,尔欲何为?”
无忧轻笑:“怎得不问金乌丹何在?”
目荣华冷哼一声,缓将一掌自无忧手下抽离,返身抬臂,迅指已至水牢另侧。
“服追之事,实也;然百年相守,无忧却不信我?”
“信与不信,并无不同。吾当暗取妖丹,双手奉上。到时目荣华得妖丹神力,上畅九垓,下溯八埏,岂不自在?若是尔愿,万斛楼重建,指日可待!”
“上畅九垓,下溯八埏?”目荣华阖了眼目,吃吃轻笑,“无忧言下之意,便是令吾得丹遁离,莫近肩山。”
无忧长纳口气,柔声应道:“惟愿留肩山安稳,尔可愿应吾?”
目荣华陡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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