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掉牙(2/3)

天霹雳，镇上那许多人一时间茫然无措，竟都呆在原地，片刻后才有人四下乱跑，有人抄家伙救火，有人七手八脚收拾东西，有人抱头乱跑，女哭儿啼，乱成一锅粥。

俄顷，落雷成阵，一个接一个的劈下，小镇四处燃起熊熊大火，房倒屋塌，人们避无可避，救无可救，只得扶老携弱，三五聚集在街道宽阔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园化作焦土。

不知何时，有人先仰望转瞬间便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苍天，继而扑通下跪，满面凄惶的伏倒在尘埃中，嘶声祷告上天，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跪倒一片，五体投地，谦卑虔诚的连连叩首。

高微手脚一片冰凉，青山镇最后的时刻也是这样么？当洪水掩来，无处逃生的人们是不是也跪地不起，希求上天那虚无缥缈的一线生机？

“你瞧，这就是凡人。”宋苏淡淡的说道，“只会哭天喊地的哀求，却无力改变全族全镇覆灭的现状。如此孱弱不堪，无能无用，还不如一群被捅了巢穴的蚂蚁。这种凡人，连自救都不会，连同类都顾不上，你还以凡人自居，想一辈子都与他们为伍么？”

高微怔怔的看着一刻前还熙熙攘攘，满是生机的小镇，她看到有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似与家人走散，哭哭啼啼四处乱走，向四周大人伸手求助，而周围的人都跪地祈求天怒平息，无人理会于她。

宋苏感觉到女孩在瑟瑟发抖，他冷笑道：“这就怕了？小丫头，你要不是这么倔，乖乖听我吩咐，我也不会下这种狠手。小善为大祸之源，教你个乖，我们这种人可没必要发什么慈悲之心。”

高微狠狠看向他，大声叫道：“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教训我？我就不明白了，你强是你的事，为何我就要按你心意行事？为何你要扯上这些不相干的人？你，你动动手指就能摁死我，那你冲我来呀！”

说罢，她一把抓住少年手臂，张口就咬了上去。

宋苏猝不及防，小臂一阵剧痛，他连连挥手想甩掉高微，那孩子却咬得扎实，几下都甩不脱，他这才想起雷灵护体，一阵电光闪过，女孩全身抖如筛糠，慢慢松口，坐在地上。

高微被电得全身酸麻，牙齿松动，她呸的吐出一口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女孩龇着一口带血的白牙，阴森森的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牙长全了么？这下能数清楚了吧？要是还不够，我再送你一口！”

“喂，你属狗的呀！”宋苏哭笑不得，他撸起袖管，小臂上赫然两圈牙印，颗颗见血，他嘶了一声，气道：“真是小毛孩子，不知轻重，我要想摁死你，这会儿工夫，坟头都有你这么高了！嘶——”

高微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看向宋苏身后，她颤抖的伸手指着那个小镇，惊讶得话也说不出。

宋苏回头一看，满脸尴尬道：“糟糕！就是被你打岔，蜃楼术失效了！”

那小镇成片崩解消散，废墟，浓烟，大火，人群，都迅速的化作白烟，俄而消失不见，不过一会儿，原本应该是小镇的地方，只剩一片荒地。

半响，高微扶着酸痛的下颚，挤出一句话。

“你这是，耍个戏法骗我呢！”

宋苏呼呼吹着手臂上的伤口，头也不抬的说道：“小丫头懂个屁，什么戏法不戏法，这是蜃楼术，高阶幻术懂不懂，哦，我又忘了你没入门——”

他撕下袖子把伤处一裹，拍拍屁股坐在地上，盯着高微，开口道：“我算是小看你了，活学活用啊，比我当年还行！”

高微正想说话，突然捂住嘴巴，半天呸呸吐出一口血痰在地，里面赫然带着两颗小虎牙，原来她到了换尖牙的时候，本来牙根就松动，大力啃咬之下，这两颗牙也就此销户。

女孩捂着嘴，说话含含糊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们这算扯平了么？”她不懂什么是蜃楼术，不过清楚方才所见并不是真的，没有小镇被天雷摧毁，也没有孩子流离失所，无所依靠，顿时心中一松，语气也和缓下来。

少年看看地上的牙，大笑道：“呵，这牙果然没长齐呀！哈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