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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有些扭捏,转着肩膀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他又怎么放过她?历经千难万劫,她才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在离他只有一臂之遥的地方,他当然要紧紧地拥抱住她,再也不让她从他身边溜走。她很温顺,像只小羊羔似地伏在他的胸口,正两情缱绻间,她突然开口问:
“你今天说我爸爸是冤屈的,他……是吗?”
“肖厅长说是。”
“肖厅长?”
齐云大为诧异。这位姓肖的厅长只是曾见过一两面,听说原来是洪伯伯的同事,年轻时他和洪伯伯可谓是本省纪委机关的两位得力干将,两人的工作都做得有声有色,难分伯仲。不过据父亲说这位肖厅长为人颇有些蝇营狗苟之处,不如洪伯伯磊落刚正,因此一贯与他的来往也不多。既然这样,肖伯伯又怎么会对父亲的事情了如指掌?
陆忧的嘴唇贴了过来,热情如火一样地封焊住了齐云的思想,齐云被他压倒在贵妃榻上,衣衫零乱、喘息连连之际,陆忧似乎是顺口喃喃了一句:
“以后我们就在这里见面吧,这里没外人……让邓哥也给你弄辆车,你有驾照没有?没有就让他安排你去学一个……或者你打车也行,等会走之前提醒我把信用卡的副卡给你留下……”
齐云忍耐着,动作却渐渐变得缓慢起来,陆忧还沉浸在爱欲的振奋欢欣中,对于齐云微弱的反应并没知觉,他一边吃力地解开着齐云的内衣纽扣,一边接着说,“你们单位我尽量还是少出现……我现在毕竟也算是个大忙人,为一个影视城的项目跑你们单位,一次两次还说的过去,如果长此以往,难保有的没的都被人说起闲话来……”
齐云感到由喉头升起一股呛辣的讽刺,他终究还是怕人说闲话!他方才还在她的父亲面前海誓山盟,立下重愿,可实际呢?他陆忧如今非比往昔,是大忙人,省内省外知名的青年才俊,他的行踪只怕都会引起“狗仔队”的关注,然后把风言风语传到他那个出身高贵的妻子那里去。
她呢?现在她只是个倚靠他、受他保护的弱势女子。难怪连她自己的父亲也说,让陆忧就把她当妹妹待吧,不管她以后能不能和他缔结姻缘,也请陆忧帮忙照顾她。
齐云隐约感到一股寒入骨髓的凉意,这凉意使得她刚才被陆忧撩拨起爱欲的温热身体也跟着冰冷和僵硬起来,无比强烈的愤怒直接贯穿了她的脑门,她怎么就沦落到必须要人保护的境地了?而且她还低贱到需要自己的ròu_tǐ来换取保护?!
不,她宁死也不。
她吃力地推搡着压在她身上的陆忧,后者终于从四大皆空的痴迷沉醉中清醒,惊讶地问:“小云,你怎么了?”
齐云的眼泪忍不住滚滚流下,“陆忧,我算你的什么人?”
“什么是什么人?”他犹自懵懂不解。
“不明白吗?”她讥讽地一笑,“我算你的什么?情妇?**?小三?外室?”
陆忧这才明白过来。听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名词,想笑又不敢笑,又觉得无限辛酸。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把她揉进自己怀抱里。
她使劲推他,可是怎么也推不开,他把她压在自己的胸膛上,轻轻问她,“你听到我的心跳了吗?”
齐云渐渐安静下来,耳廓贴在陆忧左边的胸口,那儿真的有一颗心,年轻、强健、有力,咚咚的跳动着,那规律明确的声音使她的情绪莫名的安静。
她静静地听着,陆忧的声音穿透胸腔,仿佛是从天空的云层之顶传来:
“小云,我现在家里的情况,你都知道。我这颗心是你的,只属于你,我说过要你等我三年,我现在正在努力去做到。”
陆忧的语声平静,却异常地坚定。齐云静静地闭上眼睛,一片黑暗的潮水将她淹没。每个人都在不断地被伤害,也都在不断地伤害着人,又怎么敢去埋怨命运弄人?她只得去贪恋能抓到手心里的第一次相聚,每一点真心,贪恋滚滚红尘中的一点迷乱的、短暂的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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