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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也终于和昔日那个少年的他重合。对,不止是爱,而是——他要娶齐云。自从第一次他在城中村的简陋小屋里和齐云有了血肉相融的情爱之后,他就数次做梦梦见自己斩获了那个团购的大单,得了十多万元提成,然后他梦见他气冲斗牛地把那厚厚的一撂钱摆到齐云面前,他还梦见了齐云听见他求婚时乍惊乍喜的笑容,少女明媚的笑容犹如春天风里飞扬的花香。陆忧第一次读懂了“女人让男人成长”这句话。没有错,陆陆忧因为齐云而由里而外地成长了一遍,身体和精神都换了全新的。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不再是可以随波逐流的浮尘。在这个世界上,牵系他的除了远在老家的父母妹妹,还有了更重要更充实的内容,还有他的女人,无论他们分隔天涯海角,无论他们在做什么事,都在灵魂深处用柔情脉脉的目光相对视着。
几天之后,齐云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突然手机响声大作。
虽然明知这个办公室里根本没有别人,可她却仍心虚地向左右看了一眼,随后冲电话那边埋怨:
“干嘛呀?人家正上班呢。”
“小云,先把工作的事情放下,”陆忧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是郑重其事,“现在就出来,我的车停在门口。”
“可是……不行,我……”
齐云不知说什么好。似乎是本能的,她仍抵触着和他之间的直接接触,尤其是他的车等在她的单位门口,更是大大的不合时宜。
“别那么多可是了,”他的语气微微不耐,“快点!我带你去见齐叔叔。”
齐云一个激灵,立即挺直了脊背。待想问得更清楚一点,陆忧在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齐云抓起皮包,一路疾跑下楼梯,在二楼拐弯的地方她绊了一下,脚踝处扭了,热辣辣地疼,她顾不上理会,使尽全身的力气跑到单位门口,钻进陆忧的车里,才终于直起腰,狠狠地喘上一大口气。
陆忧的车七拐八绕的开出去很远,四周的景物逐渐显示出郊区的特征。远远的齐云看到外表森严肃穆的建筑,角落上依稀还有荷枪实弹的武警在值勤,齐云看了一眼,飞快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如果不看见,这一幕就不会烙在她的脑海。她凭感觉知道左侧的陆忧安静地开着车,开了不多久,停下来和人打过招呼,可能还经历了一番类似于登记之类的手续,然后继续驱车直入。
终于听到陆忧给车辆熄火的声音,同时她的左脸上感到痒痒的,似乎有目光掠过,陆忧温和地说:
“就是这里了,上去吧。”
看守所并不像很多电影里描写的一样可怕,至少没像齐云想像中一样阴暗狭窄。监管区分为上下两层,所有的门禁均是高科技的指纹识别系统,估计是为了防止越狱,二楼的巡查走廊上始终有来回走动的民警,也监管着看守所的安全。
齐云一路走来,看见了医疗室、图书室、心理咨询室甚至健身室,虽然不像条件多优越的样子,但至少墙壁雪白,走廊和室内都很整洁。齐云还看见了一面有文件展示功能的小黑板,上面贴着一些通知,还有在押人员创作的诗歌,齐云尤为留意的是上面贴着看守所在押人员一日三餐的餐单,虽然单调了些,早餐往往是重复的粥和咸菜,可是午晚餐还都有两个蔬菜类,一周还吃三次鱼或肉。
齐云看到这些,揪得紧紧的心逐渐有些平复。这时那位带路的民警已将陆忧和她带到楼梯尽头一间没有门牌的房间门口,说了句:
“就在这里见,30分钟时间。”
陆忧客气地道谢,民警脸容平静,既不见对陆忧客气的回应,也不见冷峻,只是如同一架精密机器样帮他们打开门,让他们走进去,再带上门。
室内的长凳前影影绰绰地坐着一个人。齐云走进去却不敢抬头,紧张得头皮发麻,手脚全都不会动唤了,末了还是父亲柔声唤:“云云”,齐云才抬起头来,眼前却一片模糊,等成串的眼泪都从颊边纷纷坠下,齐云才看清父亲的轮廓。
这是母亲出事后齐云第一次看到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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