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琦答应(1/2)

昌妃拢一拢欲将滑落的缠臂金，站起身来，媚眼如丝：“皇后娘娘，这茶也凉了，嫔妾也该回去了。”说罢，福一福身。

皇后依旧笑着：“是呢，锦儿，送昌妃出去。”

昌妃也不推辞，只盈盈笑着走了出去。待那抹艳色远了，皇后才起身扶着素宁回去，眼中冷冽之色转瞬即逝，缓缓道：“素宁，永寿宫少不得给宜选侍备一份大礼，愿她早日诞下皇嗣”“是娘娘，那是自然的……”

天还未透亮，如同覆着纱般朦胧，隐约听得门“咚咚”作响，我忙起身，披上衣服便去开门，素宁笑吟吟地站在门外：“东西都给你带过来了，你自己看看。”说罢，递给我一个布包。

我应了一声，福身，颔首，送走素宁，复又捧起布包，两三下解开，一下愣住了。

里面是两件叠的极其整齐的宫装，竟是一水儿的灰青色，这是粗使婢女的服饰。沉吟片刻，我只得匆匆先套上一件，忙去找素宁。

远远儿的，见素宁正在给几位宫女太监训话，我走上前去，她一改往日的亲切，淡淡睨了我一眼，一抹愤恨转瞬即逝。我福身：“素宁姑姑，奴婢原不是婢女，这衣服似乎不合。”

她扫了一眼周围垂首的宫人，厉声道：“大胆魏宜晴，昨日刚分到永寿宫便擅离职守，未经主子许可便去休息，皇后娘娘仁慈，未曾追究，只降为了粗使婢女，遣去西边耳室做杂事，怎的你到先不满起来！”

呵，缘何被放任休息，缘何衣服莫名划开。想那司制的女官必不会送错了衣裳，更不会莫名多送两套过来，规矩左右不会因素宁一人而轻易改变，想必是有她们惹不起的主子开了口。

忍下唇边一缕冷笑，屈身行礼，恭顺颔首言：“奴婢冒失了，多谢姑姑美意。”转身，快步走开，走向耳室，原这间耳室被改为了小厨房。

走近，听得有人大声呵斥。向里走去。只见一名着水蓝色宫装的宫女正愤愤骂着一位着灰青的婢女。蹙了蹙眉，走上先去：“皇上今早来用早膳，姐姐消消气，可别惊扰了圣驾。”

那宫女抬起头来，轻轻一勾嘴角，我方细细打量她，竟是个清丽的。她眯起眼，一手勾起那婢女的下颚，另一手高高抬起：“贱蹄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便要落手，我忙挡住，：“姐姐同为宫女，怎可……”她见被我捉住，咬一咬牙，脸便涨得通红：“任你是谁也敢碰我！我是要当小主的人！贱人放开！”

我心下了然，沉声道：“当今圣上英明，勤政爱民，斗胆说一句，姐姐并未晋封，何况皇上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她气的微微颤抖，指尖点着我：“你……”

“说得好。”

她复转身，怒目而视：“贱…………啊……皇…皇上！”她身子一软，直直瘫了下去。

皇上？我忙行大礼。只听一个低醇的男声，带着几许清冷的意味：“皇后手底下**出来的人果真是不一样。”“是，臣妾……”只感到袍脚掠过一阵风，明黄一闪。身后传来那个声音：“你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又听得一个轻快活泼的语调：“奴婢苏靖玉，年十四。”“嗯，琦答应赐居萃清阁。”

我先是一愣，忙福身颔首道：“恭喜琦答应新晋之喜。”皇上又瞥了我一眼：“你便随着去伺候罢。”“是，多谢皇上。”短短几句，皇上便转身离去：“皇后不必送了。”“是……”

皇后眼中划过一丝失落，随即淡淡说道：“你们都起来吧，素宁，你安排一下，本宫有些乏了。”“是，娘娘。”我起身，见皇上身边的小安子将那着水蓝色宫装的侍女带走了。

“姐姐，姐姐，多谢姐姐救我。”苏靖玉笑盈盈的跑过来，她长的唇红齿白，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如含了一汪泉水，眼尾处一点朱砂痣更显得俏皮可爱，她亲亲热热地握住我的手。我忙抽手，福身：“小主万万不可失了礼数，与奴婢万万不可姐妹相称。”苏靖玉撇一撇嘴，悄声道：“姐姐你对我可真好，不比那些人，简直比我的姐姐还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