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那人是谁(2/3)
男人没来,常丰艳竟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地盼着他的到来。而且盼他来的第一目的已经从食物变成了那个男人本身,似乎那就是自己未来要嫁的男人了,似乎他就是自己可以终生依靠的男人了……
终于那个男人又来了,尽管他没带食物来,尽管他身体受伤还要常丰艳来伺候他,可是常丰艳还是乐意他来。
她找出了从前攒下的鱼干儿和水果来款待那个不知身份地位姓字名谁以及年龄几许命运几何的男人。
那个男人伤得很重,是那种外伤很少,内伤很多的伤。
那个男人在常丰艳的窝棚里躺了两三天,稍有好转就对常丰艳说:我犯法了,要到深山老林去躲躲,我带你走,你跟我不?
常丰艳连一秒钟都没犹豫,就脱口说了“跟!”。
那个男人就说:那好,你就赶紧收拾东西,我出去弄点吃的东西,今天半夜就走。
说着,那个男人就出了窝棚,猫腰消失在了夜色里。
常丰艳竟兴奋异常,三五下就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就在1958年秋天月朗星稀的夜下等待那个男人找东西回来,然后跟他到遥远的深山老林里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那里一定有吃不完的山货野果吧,一定有穿不完的兽皮羽毛吧!
等了好一阵常丰艳才听到了动静,赶紧出了窝棚……
可是那动静只来自桥上,似乎有许多人噔噔噔地跑过……等过了半夜那个男人也没回来。
到了第二天,金色的太阳都普照大地了,还没见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常丰艳就不信那个男人是说谎,就执著地抱着她几乎没有内容的包裹在那个桥下的窝棚前,苦苦地厮守和等待着。
然而三天过去了,那个男人就像在空气中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一点踪影了。
饥饿又让常丰艳绝望了,她又回到了桥下那个隐蔽的窝棚里,边回忆跟那个陌生男人从生疏敌意到亲密无间,边又绝望地躺在那里等死了。
可是就在几天后,她饥饿到奄奄一息的时候,她竟突然隐隐地闻到一股浓香的苹果味……
是他,一定是他回来了……
可是等常丰艳使尽浑身力气爬出窝棚,却还是不见一个人影。
一定是极度的饥饿让她的嗅觉功能比从前放大了数倍,虽然不见人影,但那一股股的苹果香味儿还是无声地在召换常丰艳,她就寻着香味儿爬了过去……
原来,就在窝棚的不远处,有一个草袋子,打开一看,竟有几十个已经被捂得熟透的苹果——这是他来过呀!
这是他那天弄到了苹果,可是到了桥下的窝棚附近害怕后边的人发现窝棚就放下水果把追他的人从桥上给引开了呀!
他的伤还没好呀!他根本就跑不过那些追赶他的人哪!
那他一定是被抓了呀!
他本来就说自己是犯了法的呀!
他一定是因为被抓了才不回来跟我逃到深山老林里去的呀……
常丰艳边大口吃着那些再次救了她性命的苹果,边流着眼泪这么想啊想。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桥上传来震天动地的口号声。
常丰艳吃了东西,身体也就有了劲儿,就走出桥下,一眼就看见桥上正通过一对押着犯人游街的队伍——
一辆大解放车上,一个人被五花大绑还戴了高帽子,前面挂的大牌子上写着“反动派盗窃犯郑国光”。群情激愤的队伍中,就有人带头高呼“打倒地富反坏的狗崽子郑国光!”,“打倒盗窃社会主义苹果的犯罪分子郑国光!”
常丰艳一眼就认出了她因碰过无数次而无比熟悉的那张脸、那个人,那个车上被人们批判郑国光,就是给自己食物并要带自己私奔的男人。
常丰艳不顾一切地奔上桥去,呼喊着就直奔那辆大解放车而去。
可是人太多她挤不过去,人们的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她的声音被完全淹没……
然而车上的郑国光却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看到了她的身影,从而露出了不为人知的欣慰的微笑……
就在汽车经过常丰艳身边,常丰艳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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