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嫁(2/3)
半截小腿高的门槛,我一时又有些犹豫。这一疑惑加一犹豫,弄得身边的礼婆频频催促。而我实在有些胆小,万一婚礼不成,反而引火烧身,这不就又是那一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所表达出的意境吗?我深深地觉得自己就是那被蛇咬过一口的人,又是“十年怕井绳”,又是“杯弓蛇影”的。我这厢里自怨自艾,不提防头顶响起一声嗤笑,视线里又出现那双青锻靴,随即身子被腾空抱起,我急忙圈紧抱我的人的脖颈,心脏随着他起伏的胸腔“砰砰”跳动着,身子相贴的地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急剧升温,让我有种即将要燃烧起来的错觉。
他抱着我的手十分强劲有力,稳稳跨过火盆后,原以为他要将我放下,他却一顿也未顿,径直将我抱入了喜堂。这让追在身后的礼婆唯诺不已,而我也是十分惊惶。礼婆赶到时,我已被他放下。这意外的插曲过后,婚礼按步就班,十分顺畅。拜堂礼毕,我被送入洞房,总算完成了这一天的繁杂冗长的成婚仪式。
红烛光影摇动,房内寂寂无声,我正襟危坐于床头,脑中急速的运转着,想要搜刮出一套适宜的,能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成功说服苏墨接受暂不合房的说辞。比如说:洞房之夜我们不必急于一时,一时的欢愉除了能带来短暂的快感之外带不来其他更加有内涵的东西。为了我们今后更好的发展,共创和谐夫妻生活,为广大民众竖立恩爱夫妻好榜样,应该慢慢培养感情,情到浓时两缠绻,到时候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自然而然的都会发生。
鉴于苏墨是一位将军出身,可能听不来冗长的,那我就精而简之,简而短之,那么就说:我今天没心情。
我犹自在二套说辞之间徘徊不定,犹疑不决,门外由远而近响起一片嘈杂声,临了门前,嘈杂声渐息,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顿时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多久,那双青锻靴就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浓淡恰到好处的酒香气也隔着轻薄的红盖头弥漫在我的周围。而当一只指节修长的手触到我的红盖头一角,我终于决定了要用哪套说辞。
红盖头被他慢慢撩起,我的视线也随之而上,青锻靴上是与我一样的红的明艳华丽的喜袍。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光滑的丝质绸缎合身熨帖,勾勒出一副颀长身影。脖颈刚刚向上露出一截,门外便有个煞风景的声音突兀响起:“将军,八百里加急军机报,陛下在景辰殿急召。”
撩到一半的红盖头猝然落下,青锻靴未有迟疑的撤开,同样的“吱呀”声过后,房间里一如之前的寂静无声。
于是,苏墨,我的夫君在新婚之夜抛下我去见另外一个男人,没有留下一句话。
幸,或不幸?
我觉得我是幸运的,这与我的初衷简直是不谋而合。虽说在旁人看来有些惨淡意味,但是“子非水中鱼,安知鱼之乐耶?”我如今这一刻,很是满足,很是欣慰。
因为不知道苏墨会不会半路折回,我很是做足样子端端正正的坐满了一个时辰。眼看那对龙凤烛燃烧过半,我终于吐出一口憋闷已久的气,试探性的唤了一声翘儿。
翠翘这丫头果然很可靠,我尾音刚颤完,她就端了一盆水进来,面容一片愁云惨雾。
我很惊诧:“怎么,陪嫁的丫头也是一整天不给饭吃么?”
翠翘脸上的云雾更加阴郁,哀怨的看了我两眼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小姐,将军在新婚之夜抛下你,你都不觉得伤心吗?”
我偏偏是那种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立刻顺着她的话,学她哀怨的垂下眼,又转而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好男儿当以事业为重,怎可流连于儿女情长,将军身负举国安危,当不可为我一妇人而耽于国事。”
翠翘晦暗的眼里霎时闪出敬佩的光来,咧开一口白牙:“老爷说的果然没错,小姐自从醒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比以前懂事儿多了。”说完又自觉失言,捂着嘴巴改口:“翘儿是说,小姐如今说话的语气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维持着威严的样子,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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