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明珠投怀(2/3)
君子之道立身,凡事讲求光明正大。只怕他会是第一个反对这桩婚事之人,原因也不外乎沽名钓誉这四个字。”他略一停顿,伸手向上指了指,又道,“天心于其中也必有考量,这位子的人选并不是单靠谁声势旺,或是家世强,便能成事的。”唐志契笑赞道,“王爷果然知己知彼,东宫的心思一早已被王爷知悉。如此,末将便在京师安心完成王爷交办之事,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二人说到此处,已将不宣六耳之言诉过,那唐志契便慢慢打磨起那面铜镜,半晌抬首打量李锡琮一阵,问道,“听闻王爷偶染微恙,如今可大安了?”
李锡琮不由一晒,笑着摆手道,“那不过是说与外人听的。怎么,周洵远去见你时,不曾提过?”
唐志契听出他话外之音,摇头道,“首辅只说王爷称病,闭门谢客,此外不曾提及其他。”
李锡琮缓缓笑道,“罢了,原是一场闹剧。正是日前我被皇上召去,因就藩之事触了逆鳞,被责了一顿戒尺。索性借故迁延府邸,做出羞惭遁避姿态,免去猜忌也免去交通朝臣之嫌。”却又不免调侃道,“只是皇上到底为你报了仇,那一顿戒尺大约也有四十记,堪堪正合我早前责罚你的数目。”
唐志契听其语中带笑,神态轻松,心中愈发不忍,当即起身拜道,“末将从前桀骜自负,祸及同袍,原本已是该死之人。王爷当日对末将一番看顾之意,末将铭记于心。那四十杖挨得心服口服,不敢有丝毫怨尤。为今只盼王爷能珍重玉躬,于御前养晦韬光,切勿再行触怒之举。”
李锡琮当下站起身来,举手回礼,亦郑重颔首道,“承筠谷告诫,孤王记下了。”
如是叙语一刻,待那菱花铜镜磨好,唐志契又背上一身物事,变作一个罕言少语的串街手艺人,由梁谦着人引出府去。
一番折腾下来,已近正午,梁谦便进来请李锡琮示下,午饭摆在何处。李锡琮靠在椅中,闲闲摆首道,“先不忙,我这会儿没什么胃口。”因问道,“他这一趟进来,府里可有人着意打听?”
梁谦回道,“王爷早前铺垫得好,如今阖府上下只对您和玉眉的事好奇,却也没人在意他。”李锡琮点了点头,道,“那便罢了,打今儿起,还让玉眉去书房,我这里不必她伺候。”梁谦闻言一愣,随即连连摇首,“王爷做事总得留些情面。方才抬举了她,又做得这般点眼,正惹得旁人背地里嫉恨。如今用完了,立时甩手弃之一旁,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么?”
李锡琮睨着他,笑问道,“那依你说,该当如何处置才好?”梁谦打量他一脸调笑,不由轻哼一声道,“王爷心中明镜儿一般,却来问臣。臣冷眼瞧着,她也算个规矩本分的,何妨抬举到底,权当酬谢她这一回不明就里的和您搭戏,于您到底也没有什么损失。”
李锡琮挑了挑眉,“怎么,我叫她去书房伺候,原是贬黜,不是抬举?”旋即不耐道,“你心里想的事,我没心思成全。此事就这么办,不必再费唇舌。”
梁谦无奈,应以轻轻一叹,半晌又缓缓道,“那臣便做主,依旧给她原先的月钱,只当她还是近身服侍王爷之人。不为旁的,便是前些日子,她老子不知听了什么人嚼舌,以为她入了王爷青眼,便做起了王府姨娘本家的春梦。那是个没成算,却知道从儿女身上讨好处的孬人,满世界宣扬他卓家终要发迹,倒先把闺女送去的银钱赌了个精光,往后还不知要怎生盘剥她。臣瞧着可怜,索性能帮衬便帮衬一些罢。”
李锡琮一字一句听着,虽明知他是故意说这番话,却仍是架不住眉头越蹙越紧,垂目良久,方冷笑道,“你说这些,是想让我感同身受,还是想让我知晓何谓同病相怜?不如我今日就应承你,日后她若安分,我自会许她该得的好处。只是名分有了,旁的我便不能承诺。我心里没有这个人,也不会因怜悯滋生出情意。世上可怜之人太多,我并没有足够多的慈悲,关爱照顾不及。”
梁谦不过微微一怔,须臾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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