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益母当归]交涉(2/3)
佛天差地别。片刻之后,陆蘅推门而出,将生死一笔带过,“薛大夫谨记。”
面对难产妻儿,身为丈夫竟然丝毫不念及夫妻情分,这样的铁石心肠,当真是生平罕见!
薛妙妙毕竟是女子,遇到感情问题,多有些感性,之后就再没有好脸色看。
连带着将鄙夷的情绪发泄到了宛平身上,以至于她细问情况时,薛妙妙基本不回应,自顾自地准备器械。
她的情绪,陆蘅自然察觉到了。
这一通细看之下,除了她的眼睛,白皙的脸也渐渐在眼前分明起来。
此时,稳婆出来,说宫口仍是四指,见红更多了。
秋桐那边的器械已经备好,陆蘅等人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临急不乱。
术前准备充分,宛平跟在陆蘅后面抬步进去,而傅明昭守在门外。
木箱中的柳叶刀,寒芒乍现,陆蘅随手拿起一枚,对光细看。
这形态虽和军中的大致相同,但眼前这把分明更加精致更加锋利细长,光洁的刀柄上能反射出他一双沉静的凤眸。
捻来一张薄纸,削口利落,是把好刀。
“手术重地,还请卢公子回避。”薛妙妙不客气地拿回还在他指尖的刀片,下了逐客令。
眼前这样清瘦的少年,纯白如上好的雪绢,骨肉匀细,陆蘅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和血腥的场面联系到一处。
不知为何,方才那一瞬间的触感,仍然似有似无的腻在指端。
陆蘅很久没有碰过女子,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一个少年的肌肤生出了别样的感觉。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谬。
再抬眼,那道青色的身影已经专注地忙着手术,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有秋桐和稳婆帮手,闲杂人等请出去。”
宛平立身未动,“我是娘子的贴身侍婢,怎能算闲人?何况生子大事,我必要在旁。”
薛妙妙闻言,脱下手套,将屏风往后拖至门前,“在场可以,但不能越过此界限。若不能遵从,只好去惊动你们家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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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傅明昭连忙迎上,低声道,“徐娘子胎儿事关重大,属下擅自做决定,还请将军恕罪。”
“无妨,武都尉先执本王手谕东进,入魂谷关营寨。”
“将军的意思是日后在河间府汇合,然后共同入京。”傅明昭顿时领悟。
陆蘅没有反驳,“还要确保皇室血脉平安。”
傅明昭思量转圜间,才体悟到将军的用意。
新君即位,建安民生安定,兰沧王功高盖主,需要先在外围蛰伏一段时日,好让新君立威,同时表明自己并无□□的意图。
给天下吃个定心丸。
陆蘅望了一眼梢头清浅的月,有半面隐入乌云中去,落照入看似平静的小院。
和战场上横尸血肉不同,此刻的西厢内,亦正有一场生死博弈悄然展开。
清完场,薛妙妙看着那俊挺的身影阖门而出,这才稳定住心思,从杂乱的情绪抽离出来,完全专注于剖宫产上。
秋桐似乎已经跃跃欲试,熟练地将手术涉及区域消毒完毕,和上次王兰芝一样,娠妇被盖在手术巾下,薛妙妙伸手按了按,将位置拉到子宫下段宫颈口上部。
美人连续的宫缩阵痛下,已经处于脱力的半昏迷状态。
附在秋桐耳畔说了句悄悄话,只见秋桐一张脸唰地红到了耳根子,将他猛地一推,结声道“薛妙!原不知你心思这般…这般…”
淫、邪!
羞得她话也说不全。
薛妙妙却说得一板一眼,十分正经,“此乃备皮之术,为例行工序,毛发会藏污纳垢,离手术区太近,细菌脏污极易渗入刀口中,并发感染,重则危及生命,绝非玩笑!”
秋桐仍然接受不了,一个男人怎么能叫自己给娠妇的…那种地方剃毛呢…
此时无暇顾忌秋桐幼小心灵中的创伤,“上回教你的无菌术可有记住?”
三观碎了一地的秋桐点点头,虽然薛妙的话她能明白,但这和她十多年来所受的传统教育,委实大相径庭。
这个薛妙,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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