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变心(1/2)
空却一动不动,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蝶熙不觉奇怪的又唤了声,“师父?怎么了?”
空慢慢收回看向天的眼,斜睨着她有些不屑的问:“师父?谁收了你做徒弟,你又认谁做师父?”
蝶熙怔怔的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惆怅,轻叹了一声才说道:“空,陪我去趟柳州。”
空睥睨了她一阵,这才不做声的转身往马厩走去。
师父不记得自己,那双看着陌生人的眼睛,就像那时不记得自己的淼一样。
一样出身轻衣卫,一样的冰封昔阳,寒至心底的颤栗让自己不住的发抖。我们曾经那么亲近,可以为彼此献上性命的交情,只是被卷进了不属于自己的漩涡,天人相隔。
海空一粟,时逝苍狗,再次睁眼,你还是你,我却不是我。
蝶熙心头落寞,有些不开心的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走去门口。抬头看看天,却是晴朗依旧,她无奈的笑了笑,师父也是个打诳语的主。
不远处渐渐传来一阵马蹄的声响,蝶熙回头去看,一匹高头烈马正徐徐接近。
坐在上头的空一身黑衣,就如劫走她时一样。师父明明不喜黑衣,他说黑色沾着血看不清腥,他说身为杀手要对手里的屠刀保持敬畏,忘了杀人的根本只会丢了人性。
他……变了好多。
空走近蝶熙身边,不知她忽然的低落又是为了什么。他居高的俯视着蝶熙,须臾才探出只手去。
蝶熙忍着翻卷而来的滚滚思潮,搭着他的手翻身上马坐在他的身后。
空只觉腰间微紧,低首去看,蝶熙素白的小手轻轻一盈,正搭在自己的腰上。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只觉得心头的疑惑又浓重了几分。
“小小姐抓紧了。”他收回眼神,语气平淡的吐纳一声,策着马儿往南跑去。
一路无话,过了沐役河,马儿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蝶熙自过了河便紧紧的贴着空的后脊,一路颠簸,忍不住的泪水早就染湿了空的衣裳。是欣喜他这一刻的存活,或是失落他这一刻的冷漠。
这一路原本紧赶着晚上怎么也能抵达柳州,可两人却拖沓的在蓟州停下了步伐找了间客栈歇了歇脚。待到翌日日上三竿,空才重新整理完行装去敲了敲蝶熙的房门。
蝶熙一夜无眠,合着衣衫坐在窗下睡的正香。
金黄的阳光平铺在她净白的小脸上,轻轻盈盈。几丝碎发顺着脸颊随意的散下,交叠在她纤长却不浓密的睫毛上连成一片。
看着她睡的踏实,空亦是不忍催促,一时站在门口也愣了神。
他只是知道,丞相家的小小姐是淮王殿下心尖上的人,淮王殿下一心想要娶了她过门,小小的年纪就开始为她备着这备着那。那时的淮王还是个孩子,受教在靳师父门下,早已知道自己的命运离不开虚君二字。可就是这个孩子,才温暖了淮王幼小的心灵。
宠着溺着她好容易长大,好容易到了能娶来为妻,她却忽然嫁作他人妇。那一时那一刻,连他这个外人都知道,淮王的世界塌了,还以为他会在泥沼中多去挣扎,还以为他至少应该叫嚣着叛逆,他却像是忽然长大了许多,一步步的开始计划着策反的道路。
空又怎会不知,失了神威,就是折了淮王两翼,他这么拼死不顾的横冲直撞,说是凤家的男儿不为虚君,谁又看不出他只是憋了一口气想要把她抢来身边。
这一年派在睿王府的探子时时都会回禀她的状况,看着她与睿王越来越亲近,淮王心头的恨意也渐渐变了色。他何时见过这个一向温润的孩子眼底起过杀意,又有何时看过他望着天神情惶惶。
睿王做不到,只得使了下下策暗度陈仓,他看着睿王府的那把火越烧越旺,心头的怒气也跟着那把火节节攀高。直到抢了她到身边,他的眼底才久违的出现了一丝温情脉脉。
就是眼前的这个孩子。空看着她抿着的红唇,看着她微蹙的蛾眉,这样不盈一握,好似下一刻就会被融进着阳光中消散开去。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孩子,让两个皇子为她费尽心机,她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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