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珠玉在侧(2/3)
出去了,杜美人拉住姐姐的手,娇俏的脸上惨白得毫无血色,全然不见往日的嚣张,她不住地喊,“姐姐,姐姐,我好疼……”血从她的下身流出来,不多时,把被褥都染红了。少妇心如刀割,让疼得浑身颤抖的妹妹咬住自己胳膊,含泪宽慰道,“大夫快来了,妹妹,你忍一忍。”
生死关头,她终于忌讳不了其他,公然将她们姐妹对调的身份纠正了。
“公子,你救救我……”杜美人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她梦呓般痴语着,“我是想等你的……你但凡待我好一点,我……会等你的。”
少妇闻言大惊,以为妹妹是在胡言乱语,二公子死去六年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提起他了?
杜美人喊了小半个时辰的疼,断气了。待景王赶回来的时候,看见爱妾躺在床上,床褥上殷红一片,甚是可怖。
她眼睛没闭上,死死地盯着上方,临死前的那一刻杜美人在想什么,再不会有人知道了。她一生都在汲汲求取富贵,却在最为接近的一瞬间死亡,不知算是命运有意的慰藉,还是无情的捉弄。
换做几个月前,一个活色生香的玩物死了,景王固然惋惜,却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可近来杜美人俨然化身为贴心的解语花,端是善解人意,让他又爱又怜,情浓之时骤然生死相隔,让这位军旅出身的王爷生了暴怒,发誓要彻查此事。
满头大汗的大夫们跪下请罪,说杜美人是产后护理不当,大出血而死。
扑在杜美人尸首上恸哭的少妇突然抬起头,她的声音嘶哑得叫人听不清晰,只感觉出森森的恨意从唇齿间渗出来, “王爷明鉴,我妹妹是喝了那碗银耳粥,才失血而亡的。”
李如茵扶住身子微微一晃的景王,景王皱眉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站直了身子。李如茵知道他是在猜疑自己,却并不惊慌。
“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女人神色肃然,沉声说,“不光是这碗银耳粥,杜美人这两天吃的每一样东西,还有这屋里的一物一器,都要仔仔细细地查。王府里可容不下有人干这种龌龊的勾当!”
蔷薇娇娇地开到艳时,被折下来插入了白玉瓶中,粉色的花瓣上还蓄有未干的露水,显得多情而慵懒。珠帘外的下人正在汇报银庄里的生意,说是九壹银庄昨日又提了息金,如果继续与他们抗衡的话,怕是有些吃力。
屠春本欲等李重进回来决断,但迟迟等不到他,银庄里的掌柜来问了几次,她不敢再继续耽搁,咬着牙吩咐说,“继续提,不用顾惜本钱,不够的话,到我这里来领。”
她极少有这般杀伐果断的时刻,实在是因为心里太恨了。她两辈子都活得窝囊,遇事只会先寻自己的错处,战战兢兢地约束身边的人,可委曲求全没得来回报,重新再走一遍前世的路,除了在夫妻之爱上得到圆满外,别的不见得更好。
屠春从来没有忘记槐花临死前抬头望她的样子,那种近乎颤栗的悲痛曾无数次让她在深夜惊醒,然后睁开眼睛,一夜无眠。
卫瑛兑现了当日山洞中的誓言,将自己所学所会的东西一股脑地教给她,女子教导人时极为严苛,屠春不算笨,不过显然与卫瑛理想中的弟子相差甚远,于是学得很辛苦,常常挑灯看书到深夜。
李重进对她的变化很不适应,因为按照他的想法,妻子的人生应当全部依附到自己的身上,她的恨意是与他同仇敌忾而生,不该是为了几个卑微如草芥的丫头。不过幸好那时他已经努力想当个讲道理的人,不快归不快,气度倒是有的,屠春有看不懂的地方,他还不厌其烦地为她讲解。
像这样到处找不见人的情况,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李重进身上了。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东边的天际隐隐浮现了带状的鱼肚白,他眼睛里有血丝,显然不曾休息,不过心情颇好,见妻子正在熟睡,还特意放缓了脚步。
李重进正欲更衣休息,不经意瞧见妻子身上的被子没有盖好,他走过去,俯身轻轻拉了下被子。
屠春睡得迷迷糊糊的,猛地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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