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六.乱绪(2/3)
黯淡了几分。起身对他点了点头,转而离开。眼前雾一般的帷帘,轻轻扬起又缓缓落下。覃楠兮窈窕的背影,隔着纱影,仿佛在水雾的另一头一般缥缈而遥不可及。
司徒逸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满心的潮意忽然朦胧腾起。
他是真的不能离开,可他也真的怕。他怕她知道了柳七就是苏旭的真相。更怕她知道,他是必要赴他父亲司徒璟的后尘,赶在苏旭动手之前,就将他们一举消灭,且这一次,不能让他们再有漏网之鱼……
慈云寺深山古刹,此时幽静异常,袅袅沉钟声,夹杂着山野深处的鸟啼虫鸣,悠悠远扬。说不出的安然出尘。
萧落梅和覃楠兮姑嫂二人拾阶而上,两府里的三五个下人远远跟着。
萧落梅左右望了望往日香客络绎,今日却清静安然的山道,唇角不觉弯处一抹讽笑:“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覃府的小姐来上香,也要清静了场子,果然是显贵做派!都说众生同等,可连这佛门前都一般不了,何况世间他处呢!”
覃楠兮虽然明知萧落梅因其父萧崧一事,一直对司徒逸心怀怨恨。可她也明白,以哥哥覃楠甫的家学教养和身份地位,还断断不至于能派人来清场。
因而,听萧落梅这么说,覃楠兮也以为,这跋扈之举是司徒逸的派人所做,不觉面飞赧色,匆忙转开了话儿道:“听今早来宣旨的宫宦透露,哥哥今日午后也要进宫面圣的?说是只宣了哥哥和逸哥哥,不知道是为何事呢!”
萧落梅一手扶住覃楠兮,缓缓迈上山阶,低头时,仍不由冷哼了声。她不同于覃楠兮,她见过太多倾轧,“自然是为那晚殿前一事。妹妹不会真以为当日大将军声称手中握有立储密旨是实吧?”
覃楠兮无言以对,“这,当晚,逸哥哥和哥哥不是彻夜留在宫里请罪吗?”
萧落梅无奈一笑道:“那皇上可是有回话?”
“这,逸哥哥说,皇上惊忧过度,歇下了,所以……”
“傻妹妹,皇上那是避而不见。皇上初初登基,春秋鼎盛,郡王殿下不过三岁,何以会有这样的密旨?你的逸哥哥乘乱此举,强牵你哥哥为证,真是一举两得。横竖真惹的龙颜大怒,也有你哥哥可以扛下这黑锅。”
覃楠兮闻言震惊道:“嫂嫂这话所从何来?”
萧落梅看着她,冷淡淡道:“立了他的亲外甥为储君,他这个手握重兵的国舅爷,难道不是如虎添翼?皇上惮于边军之力,不能将他如何,自然只能拿你哥哥这个笔墨文吏出气,他这不是顺道将你哥哥这心头刺除去,这可不是一举两得吗?”
“哥哥何以是逸哥哥的心头刺?”
萧落梅凝着覃楠兮,苦笑道:“妹妹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往昔有爹爹在,将军或许会顾忌爹爹些,可如今……”
说着,萧落梅长叹一声,哀哀道:“你别忘了,将军那个亲表弟和他那老嬷嬷,可都是死在你哥哥手里的。还有,当初你哥哥派人下药害他,还有你哥哥让我模仿你的笔迹,诱他现身,害他不得不躲入山中养伤?”
覃楠兮急抢道“可若不是哥哥暗中吩咐阿素夫换药,逸哥哥他只怕早就殒命昌宁郡王府了啊!”
萧落梅无奈道:“傻妹妹,你以为,你的逸哥哥会领那个情?他此次回京,会只是对你哥哥不利吗?司徒大将军,天纵之才!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只怕还没把你哥哥这个腐儒放在眼里。可是,你哥哥他一心护主,若有一天,你哥哥挡了将军的路,他自然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覃楠兮听的心惊肉跳,死盯着萧落梅道:“嫂嫂此话究竟何意?”
萧落梅微勾的唇角,目中却全是忽起的寒光,其实,她所要说的,虽是私下窃议的,却是朝野共识:“大将军本就因前太子一事对当今不满。这次,乘危事,他谎称有立储密旨,又漏液调集亲兵围住皇宫,满朝文武,不论官阶品位,皆不得出入。妹妹你说,你的逸哥哥此举究竟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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