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四.暗念(2/3)
时清算,可不是一石二鸟!”“可,可是司徒将军,他难道看不出元平帝的用意?殿内早有内卫护卫,却偏偏等到禁卫听了将军得指令,强攻殿门时才动手护驾,这么明显的事……”年轻人听得不解起来,满眼不可思议的疑惑。
柳七闲闲捻着手中的小杯,苦笑道:“司徒逸是什么人,他当然看得出。只怕是他早就知道殿里有内卫护驾,才敢下令强攻的。他这个人,最擅长得就是冒险奇袭。剑走偏锋这种举动,是他的寻常路数。他这么做,也是将计就计,押上自己,借机促成弘阳王册立太子一事。”
说着,柳七不觉摇头慨叹起来“司徒逸和元平帝,一对儿聪明人,既然他们都知道暗处尚有威胁,他们君臣之间就暂时不会撕破脸。这平衡的微妙之处,就在于互相装作不知道罢了。只是,只是我想不明白……”
“公子觉出有何不妥?”
“倒算不上不妥”柳七放下手中空杯,提壶又斟了一杯,“只是,我了解司徒逸,他不是个恋栈富贵权势的人。且楠兮自小就厌恶纷争,一心想在翠微山隐居。我是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铁了心要留在这名利场里打滚?”柳七话到尾处已仿佛是自言自语。
他了解司徒逸的性情为人,知道他不会为了权势去钻营,更遑论为了权势去冒险。可他昨夜的决定,已是极险的一招,柳七是怎么都看不透他这突然的变化。
“公子?”身边的年轻人轻唤一声,转话试探“主子之前答应了公子,给公子半年时日,劝司徒将军离开朝堂。可眼下,若按公子所说,司徒将军定下心意要挡在其中,这……怕是咱们不得不分心来对付他了。”
年轻人微微顿口,见柳七不阻止,又接道:“咱们在朝上的那几个大人,也都是十分得力的。以司徒将军如今的势头,若想寻些罅隙,弹劾将军,进而离间他们君臣,倒并不难。不知属下是否就此通知几位大人?”
柳七侧头深深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半年之期未到,如何断言我劝不动他?若我应允之前,你们敢擅自动手,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姑姑那里,我自会去解释。”
说罢,柳七长叹了一声,声音缓和了几分:“不到最后一刻,不要动司徒逸。更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以司徒逸和元平的聪明,只怕想靠几个朝臣离间他们,是自不量力的。”
那年轻人面上拂过一丝惶恐继而眸底一亮,颔首道:“公子赎罪,属下无意冒犯,只是……”
“罢了,你也不过是心急些而已。”柳七淡淡一笑,安慰道。
年轻人感激的望了一眼柳七,赧颜道:“是,属下不才,担当不了大事!”
柳七浅笑道:“无须妄自菲薄,我知道姑姑的心思。可毕竟,是我身在长安,若能劝司徒逸离开最好,若不能,那也要化他为我所用。你转告姑姑,就说请她老人家放心,江南道上的事都已准备妥当,只要这里时机合适,不论长安,江南,我都不会手软的。”
“是,属下遵命!”年轻人放下心来,口中领命,手下却在替柳七斟茶,仿佛一对寻常朋友彼此闲谈一般。
柳七主仆二人谈罢,尚未起身,两人身后角落里的一桌上,一个青兰衣衫的少年,已缓缓行到掌柜处,兑了菜金茶钱,神态安然的出了门去。柳七主仆注视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全然未察觉出这个少年有什么不妥。
待那少年慢慢转出了柳七主仆的视线,他忽然神色肃然,飞身疾跑起来。昨夜乾宁殿前,他领了司徒逸的命令,注意柳七的行踪……此时,他必须要赶在柳七的手下之前,赶往西市的胭脂铺玉雪堂,绝不能让柳七的人将那里“整理干净”。
步出茶坊,柳七便与那年轻人分道。他无心寻车,只将身心沁在暮夏骄阳中,缓缓舒展。
多少年来,他就像一枚见不得日光的月影,躲在暗处。二十年精心运筹,姑姑和苏先生的终身心血,终于让眼前的路渐渐清晰起来,那不远处金光闪烁的殿宇,也似乎已近在咫尺。
细细算来,柳七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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