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捕鱼(一)(1/2)
柳七闲闲落座,手中的木杖倚放在案边,凝目望着司徒逸等他猜测。
司徒逸拧着眉心思索了片刻,道:“是长安有旨意传来?长平亲王被召回京?”
柳七笑道:“正是。你那天子气的谣言一出,新帝周桓便坐不住了。下旨着长平亲王回京主持太庙修缮。”
司徒逸笑叹:“修缮太庙?是个好藉口!长平亲王是新帝亲兄长,由他主持太庙修缮再合适不过。只是可惜,亲王未必会安心办差啊!”
“因而,周聃故意着人在大营放话,说你自进宫便生死不明,他是你的亲妹夫,替你守着大营,他若被召回,只怕是萧国舅会即刻怂恿新帝削减戍北军。如今营里人心惶惶,正留言四起呢。”柳七信手把玩着案上的几卷书册,淡淡的说道。
“他传的这话,还真是一石二鸟。传言我入了宫就生死不明,营中心思活泛些的将领,听了这话,自然会积极为自己寻条出路,少不得要去找他这个亲王靠山,他连费心分辨都免了。将来,我若真死了,忠心于我的也自然将这帐记到周桓头上。横竖戍北军的心都要被他收拢了去!”司徒逸摇摇头,笑意从容,仿佛他们讨论的事与他无碍。
柳七摩挲着手中的书册,脆弱的纸张在他苍白的手指下窸窣作响,半晌,他才停手抬头,瞟了司徒逸一眼道:“你怎么打算?”
司徒逸耸耸肩笑道:“等,其势未成,只能等。”
柳七撂下书册,又拎起笔架上一支狼毫,信手在空案上画了个:“势”字,随即专注的低头整理着已干涩的笔尖,懒懒道:“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这固然是好。只是,你司徒大将军的势,究竟是如何布局促成?”言到话未,柳七的语气固然闲淡,可低垂的头却赫然抬起,一道寒历的目光,射向面前的司徒逸,似乎要把他望穿一般。情势已如上弦之箭,必须万无一失,他定要明白的掌握司徒逸的所有心思布局才行。
司徒逸微侧过头迎住柳七,琢磨了片刻,撩衣落座,笑道:“若卿向来通透,又怎会猜不透我的心思?近来若卿有些不同寻常,可是有什么事?”
柳七闻言,目光一闪,身形微微正了正,顺着他道:“我是有些怨你!偏偏要在那么关键的当口上去赴美人之约!如今可好,你自己一身的伤,我一个无用的书生,还拖着个残废身子,想要驾驭你那秘营里的众将,谈何容易!”
司徒逸被他一牵,果然笑的十分尴尬,愧疚道:“这些日子的确辛苦若卿!好在阿素夫说,我的眼睛医起来倒快,多则百日,少则七七即可复明。只要复明,我自然立刻现身。到时,若卿即可稍缓缓了。”
柳七摇头担忧起来:“你的眼伤是阿素夫下的药,他医起来自然快。可方才他与我谈起你的旧伤,说是那陈毒虽解,可毕竟心肺已伤,要痊愈只怕要静养许久。你……”
“无妨”司徒逸一脸的无所谓:“只要眼睛能看见就好。什么心肺旧伤,不碍的。”
“不可硬撑,你的伤……”他深知司徒逸心肺之伤已深,若无三年五载岂能恢复?可若司徒逸真的撂下戍北军去静养三五载,那大事大局怎么办?
狠了狠心,柳七终于还是将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歉疚的凝着司徒逸一脸的朗然,低道:“不可硬撑,你也要对自己的身子上些心!”
司徒逸随意的点点头敷衍过去,转话道:“长平王得了这道圣旨,必然会有所部署,若卿务必留意,藉此,我们也可辨清营中人心。另外,秘营步伍的训练也要加紧。强弩一事,我虽暂时还未想到关窍所在,可却不能让矿上的匠人松懈。”
略顿了顿,他又接着嘱咐:“乌达那里要尽快派人联系,务必要稳住李叁。”
柳七点透道:“你的强弩营其实是准备来对付乌达的,对吗?”
司徒逸叹了口气道:“经了这些事,大营里,许有十中一二的部将会心生二念,可即便如此,也有不下十五万人能轻易掌控在我手中。这些人,足以对付周桓的朔方八万部从和京畿道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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