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情势逼人(上)(2/3)
/p>后来慢慢长大,也曾托过丫头小厮买些私印便宜的话本闲书。她读过黑心庶子逼死嫡母嫡兄谋夺家产的故事,也听过庶女妒忌嫡妹夫婿,偷偷勾引抢夺妹夫的戏文。
慢慢地,她不怨恨赵氏的恶毒刻薄,心胸狭窄。
但,哪怕穷尽一生,她也不会忘记和原谅,姨娘和妹妹,曾陪她共苦的两个亲人,她最珍视的两条人命,都死于赵氏手里。
她不会忘的。
怎么能忘?
此心扎满仇恨的尖刺,不时刻提点着自己,怎能为姨娘和妹妹争口气。
午时过了三刻,林七许倚在炕上,昏昏沉沉间,便听到央央回来的动静。
“央央回来了?”
话音刚落,央央便满眼通红,抽抽搭搭地上前请安。
“免了。”林七许顿时了无睡意,趿了大红缎面的软拖,道:“和铃,怎么样了?”眼色看向燕羽,让她带着两个小丫头下去。
央央坐在炕前的小阶上,摇摇头:“和铃,她其实还是完璧之身。只是当日情况,如同莫管事说的那样,和铃在赵府前探头探脑的,刚巧被从外头聚完回来的赵大少爷瞧见,赵大少爷喝得醉醺醺的,脸色透着股死人的苍白,阴森森地吓人。大概觉得她很眼熟,便叫小厮逮住她。和铃那时还懵着呢,也怕被误会,才老实说了。”
后面的事情,昨天已经听莫管事描述了一遍。
赵府仆役大多安置在离赵府不远的猫儿胡同里,几大家子共用一个院落,常常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和铃被赵大少身边的小厮敲晕后,醒来便衣衫不整地躺在了薛嬷嬷被废掉的儿子身边,那小子被打得极惨,不但命根子坏了,连腿脚都裹了一层又一层,用参汤吊着命呢。
只是和铃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不知如何应对,一院落的仆妇小厮,围着她看,对着她笑,羞耻心一上来,只顾着哭。
林七许昨日听到这处,便是心苦地无奈。
和铃心底纯良,虽应对得体,但到底风浪经的少,这种场景自然慌得狠,才会被人坐实了名节已失的名头,否则薛嬷嬷的小儿子人事不知,焉能人道?纯粹是众口铄金,以讹传讹罢了。
赵大少从母亲处的小厮早早听到了林七许嫌弃他的模样,更是心下恨得不行,底下人自然奉承讨好着,才有和铃的这出缺德事。
为的就是狠狠落下她的颜面。
接下来呢,林七许摸着央央稚嫩又泪水涟涟的小脸,唇角绽开了轻柔的笑意。
怕是会在苏州城内传她授意贴身丫鬟勾搭赵府少爷边的小厮,被当场捉奸。
赵氏和陈氏打的一手好算盘。待她毁了名声,无人敢聘后,自可任她们拿捏,嫁过去做个妾侍就成。
“和铃,她有说别的吗?”
央央被主子的清浅笑意惊得不轻,嗫喏道:“她说,不愿拖累小姐,只是家中生计艰难,还望小姐能将贴身体己发还。”
和铃,你终究是个心善又柔软的人。
只是,善良喂不饱那群凶恶饕餮的豺狼。
林七许静静点头:“你去拿给她吧。”她轻移莲步,从掉漆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票,道:“你一起拿给她。顺道告诉她,若她反悔了,我永远为她留一道门。”
路都是自己选的,也只能靠自己的脚走。
央央含泪应下。
说来也蹊跷,林七许问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赵家可谓江南名门,紧要关头,赵成渊总不会死要面子吧。
“和铃,她也不清楚。”央央咬着下唇,神情萎靡,道,“听外头的人嚼舌根,是从云麓书院归家途中,遭了人毒手。具体情况,赵家瞒得很好。”
是呀,又不是光彩事。
她也非包青天,没兴趣为赵家伸冤。
自己尚还焦头烂额的一堆破事。
“回来时,顺道去把对口巷子里的赵大娘请过来。”林七许执起针线,端坐在绣屏前,继续那副未曾完工的白玉观音,不再多说一句话。
赵大娘与她的奶嬷嬷关系很好,奶嬷嬷虽是赵氏的人,但待她和妹妹颇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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