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最后的念想(2/3)
其他的我都给了云初,只有这个是你娘一直戴在身上的东西,我留了下来,想着我死的那天交到你手上。遥君,记住爹的话,决定了就千万别回头。
当初,瑾娘抱着云初,柳姨娘抱着你,云初哭闹反而是你定睛的看着我然后就笑了。
所以,我选择了你继承本不该属于你的责任。
遥君、遥君、遥君啊……
父亲。
噗,一口血喷洒在矮几上,上官云初一愣再也犟不下去了,满脸着急的坐到了榻边上,怒骂道,“你既要在大周享福,你倒是别让我瞧见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啊。”说着,她忍不住往步凉的手臂上捶了捶。
步凉摊开着手上的血,埋头吩咐道,“宋西荷,带云初出去。”
“好。可是主子,奴婢让翘楚来吧。”
“出去!”步凉怒吼。
上官云初紧了紧拳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后,就捏着两指拽了拽西荷的袖口,冷声道,“走,出去!”
宋西荷纵然不愿还是被上官云初连拉带拽的拖了出门,然后当房门重新闭上的那一霎那,里面便传出了步凉痛彻心扉的嘶吼和撕心裂肺的哭声。
西荷当即转身想要冲进去,重新覆上面具的上官云初却仍旧一把将她拦下。
“那一日,我也如此哭了很久。她当比我更、更难受才是……”说到最后已然语不成调,失去至亲的痛苦再次充盈着整个身体,痛疼无以复加。
上官云初并非有心到大周来找步凉的不快,只是上官贾士离世后她唯有遥君这个最亲的亲人。而且,一如她所说的,杀父之仇怎可不报,上官家有没有没关系,上官家其他人如何她也不在乎;可是,她没办法忘记上官贾士强打着身子一意孤行的前往大周时的样子。
临行前,他抚着她哭泣的脸,笑着道,“为父去见见遥君就回来。”
回来后,他又笑着对她说,“为父当外公了。”
弥留之际,他却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嘴里默默的念着:遥君、遥君……
这些,云初都不敢再告诉步凉,只怕她根本受不住。
“西荷……”上官云初顺着门滑坐到了地上,拽拉着西荷的裙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爹走了……她该有多难受啊。”
“六小姐……”
谁能想到,枯萎的老槐树下安然静坐的他,是上官贾士留给步凉最后的样子。如果说玉坠儿是步凉母亲的遗物;那么,那一壶清茶、一副棋具就是上官贾士特地留给步凉最后的念想。
步凉恨着自己为什么没能一早察觉出上官贾士的异样来,之前明明想尽办法的要她回姜国,后来却不了了之;明明会对她嫁予萧临一事震怒,最后竟同意让她一直留在大周。别离那日的对话,一直在脑海中回响着,那最后的棋局,上官贾士该有多么的遗憾没能与步凉酣畅博弈……
步凉将把那副棋,那只壶都重新翻了出来,将二十一年的泪水一次性都哭了干净!
当翘楚了解到这一切时,明白步凉如今的迫切,但作为大夫他仍然劝诫道,“你体内是毒上加毒,情绪不可起伏过大,切忌忧思否则我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如果你要报仇那么就必须听我的话,先把身子治好再说。”
痛哭之后的步凉,恢复道惯有冷漠,对上翘楚的眼睛简单明了的问道,“我体内的毒,需要多久才能解?”
翘楚想了想,“一个月。”
“半个月。”她抬首说道,“我只给你半个月。否则,即便是死我也会离开这里。”
长叹一声,翘楚唯有应下一声,“好。”
如此,翘楚施针的次数就更加的频繁,而步凉也全然是靠意志在支撑着这具已然破败的身躯。也因着这毒、还有上官贾士的仇,她真就硬着心肠没有去看过那孩子一眼。倒是上官云初也在昙静庵里住了下来,打着时间差顶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在院子里转悠,替着步凉时常去照顾孩子,也是照她的话来说,这是她们的爹心里惦记的外孙。吗以节亡。
第十日,秋意更浓,山林里的树叶变黄了漱漱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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