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九杯酒(1/2)
奥龙特斯河通往大海拐弯处的铁桥处,斯蒂芬和妻弟罗伯特所带的四千人营地,暂时就驻扎在此处。
距离罗马帝国的军营不算特别远,但是却显得格外孤独:愤怒的阿德马尔,声称自己遭到了自己最亲任的“军事总参议”的背叛,“既然布洛瓦的斯蒂芬抛弃了我,抛弃了万千和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也抛弃了主的事业,那我何必勉强留他?通往火狱,抑或通往天堂,路是人选的,主只负责即将来临的审判”。
拿着圣职长上的谴责信卷,斯蒂芬的双眼通红,脸色苍白,他缓缓走到了营地的门前草地,在那里距离奥龙特斯河的滩头非常近,夏季将至,绿草翠谷就如同用画笔染色那般,翡翠般的河水缓和下来,他不由得想起了去年的深秋,当朝圣者无边无际的武装人员,出现在安条克城下的时候,那也是这个国度最美丽的时刻:绿色的河水,金黄色的麦田,最为美丽的猎场达芙妮森林就在他现在目光的对面,宛如位盛装的少女那样。
那时候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认为对安条克的围攻,不过是一场秋猎那样惬意的旅途。
但是接下来冰冷的冬雨,惨淡的阳光,泥坑里到处都是的骸骨,和马背上凶悍的异教徒摧毁了纯洁的意志。在那些无光的日子里,唯一能支撑自己下去的就是妻子阿黛拉的温柔笑容,而不是枯燥狂热的信仰。
所有出发时的野心梦想,此刻都化为了精细而市侩的计算,和骡马鞍上悬挂着的行李,现在归去还来得及,还能给自己的领地和妻儿带回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
斯蒂芬看着,隆隆奔腾的河川岸口,立着的双子形状的石制高塔,那儿正是镌刻着自己武功的“铁桥河口要塞”,但不用过多久,他的名字就会失却光辉颜色,湮没无闻。
“就让天主记住谁曾经来过吧?我只要回去,和阿黛拉团聚。”斯蒂芬将圣职长上送给自己的信卷撕碎,扔在了风中,有的旋转上了天空,有的飘荡到了河水当中。
这会儿,一名手持红手旗帜的骑兵,缓缓来到他的面前,接着指着达芙妮森林边上,清幽森林头立起的一所绯帐,“帝国大公爵,在那边设下了酒宴,希望与布洛瓦爵爷和诺曼底爵爷话别。”
“八分之一的安条克城区都归于你们了,整个城市周围还有七座小集镇也是你的,总不见得没有办法坚持下去吧?”绯帐内,乐师吹奏着长笛,敲打摇动着撒拉森式的手鼓和叉铃,十分热闹,高文靠着靠垫,盘膝坐在地毯上,亲自为斯蒂芬斟满了杯美酒,问到。
另外边,诺曼底罗伯特带着讶叹的表情,裹着破旧的斗篷,用手啧啧摸着帐内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精巧复杂的巨大乐器,即拜占庭罗马的管风琴,他曾在君士坦丁堡皇帝的宫廷里看到过这个,但像今日这样近距离碰触,还是第一次呢,管风琴旁边立着个漂亮高贵的姑娘——奥森的女儿赫托米娅(这个姑娘在和兰伯特完婚后,自愿伴随父亲前来出征,将来获得了资历后,就会进入塞琉西亚的宫廷当中,以尊贵妇人的身份与安娜为伴),用礼貌但是带着冷淡不屑的,就是那种看着野蛮人的眼神,看着罗伯特,当对方摸到关键性部件时,赫托米娅很敏捷地用手指护住了那里,接着抗拒地对诺曼底伯爵笑笑。
意思是“别碰”。
罗伯特讪讪地笑着,捏捏自己破烂衣角,又羡慕地看看衣装光彩照人的赫托米娅,便缩回了手,再赞叹着看了管风琴几眼,而后弓着腰退回到自己的席座上,旁边是弗兰德斯伯爵罗伯特,他正在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也在气恼着这两位违背诺言,不辞而别,但生气归生气,自己还是来相送了。
“我的城区,全托付给我最亲的好友,弗兰德斯爵爷。希望他能将我们的份一并,享受到光复圣地的荣耀。此外,我也给阿德马尔圣职长上写信,举荐你继任枢机会议军事总参议。”斯蒂芬先是用关爱的眼神看了看退回来的落魄妻弟,而后又带着愧疚,对弗兰德斯爵爷说到。
“我?哈哈,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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