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大忽悠席驴儿(1/2)
蔡玉琦交代完毕二皇子自家的家事,又郑重向五皇女和他提前告别,当晚便又回去了。宋县令忙着满城抓人,马大鱼她们却优哉游哉赶了两辆马车出城。走到镇上时天空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秋雨来。眼见得雨势越来越大,众人只好到城隍娘娘庙里暂避。
顺道给城隍娘娘上柱香,马大鱼早听说过此处城隍庙的典故,又极其灵验,却一直无缘拜访。田沙河也在半道就从暗匣跳了出来,这会正在雨地里伸展四肢,她那个大个子可是憋屈狠了。老道姑雨天风湿发作严重,在床上起不了身,只好叫祥月去招呼马大鱼一行人。
沈茂德正坐在大殿廊下,一面听着雨打芭蕉,一面拿了卷《南华真经》翻看。看到妙处,喜不自胜,诵读出声,一口气念到“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不禁心有所感。
她一时觉得自己也是有些学识的,眼下的困顿,只是时机未到这才不得施展。一时又觉得自己有些痴人说梦,净想些没着没落的事。
却听得有人朗声接着那句后面背了下去,“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
那声音苍老却坚定,明明是篇飘渺灵动的文字,偏被那人用铿锵有力的语气背诵出来,沈茂德慢慢放下手中的书,听得那人背完全篇。自己读书与听别人念书感觉又是不同,自己读时,只顾着为读到这样文字朗朗上口、语意优美隽久的文章而欣喜。听别个念出来,却更多费了心思去思考那文字背后的东西。
沈茂德寻声过去,正遇到马大鱼。二人虽是素不相识,却因着一篇《逍遥游》,在这偏僻的小镇上城隍面里因缘际会。行礼后互通姓名,沈茂德自报家门,马大鱼却有所顾忌。便临时使了个化名,自称叫马鲲鹏,沈茂德不疑有他。马大鱼因着大雨一时无法走脱,便与沈茂德两个随意攀谈起来。
马大鱼今个和沈茂德搭话,也是因为听到这人在念《南华经》的开篇。听到篇中有些词句,马大鱼联想起自己的一生境遇,心思有些触动。她当初屡试不中,又要面对生活中最现实最琐碎的一面,不得不孤注一掷,投身草莽。哪知她的天地却不在庙堂,而在江湖。
时至今日功成名就,她再回头看时,才发现“自在”从来不在于外物,只存乎个人心中。她喜欢田沙河也有这个缘故在其中。田沙河心里干净,她只是她,不曾假装是其他什么人。你看在眼里这人是什么样,这人也就是这个样子。
马大鱼和沈茂德谈列子老庄,祥月字面上还听得懂一二。田沙河、螺蛳壳、墩子几个全然不明白,老帮主跟着个白面秀才摸样的女子在聊些什么。田沙河本想和老干娘说说话,见沈茂德说个不停,她听不懂也插不上口。只好转身去给众人帮忙,帮着把要捐给道观的财物撤下马车。
现下沈茂德占了那间库房,东西便只好搬到大殿里找了个角落放了。祥月到底年幼,看着那些鸡鱼肉蛋干货,便有些嘴馋。跑去禀告了老道姑,说沈小姐在和新来的香客说话,她可不可以现在就去厨下做吃食,又问老道姑想吃些什么。老道姑听说是沈茂德在接待客人,便也放心那边,笑骂祥月几句,就叫她去了。
席驴儿和马骝两个先是跳进了某户人家的院子,那家人也糊涂,竟是全没发现这二人何时进来又出去。席驴儿和马骝原想躲到天黑再出城,不想到清晨起官府便全城搜查可疑人员。她二人忙活了一夜,刚偷了些吃食果腹,想放下些紧张打个盹。就见兵丁衙役拿着名册,挨家挨户搜过来,只好又逃出去爬到附近一棵高大的槐树上躲了。
班头孙大头带着群人往席驴儿她们躲藏的这家走来,拍门叫出户主,却不是为了抓人。孙大头这边拿出名册询问户主可是某某某、家中现有几人,那边几个公差便冲进宅院,里外搜了个遍。原来这户人家的户主和人合伙出门经商,道遇洪水,也是那日被田沙河从水里捞上来中的一个。
县衙诸人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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