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灯节(1/2)

阴了两天，雪到底没落下来。灯节那天，艳阳高照，暖洋洋的。

“好天气！不过，雪中放灯，一定别有风味吧？”林小如眯眼看着阳光下鳞次栉比的房屋，和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空气中，已弥漫着一种节日的氛围。

“河面封住，灯就放不了了。老天还真是开眼！”齐雪接口，见林小如一脸向往，笑她，“有些等不及了吧？”

“是想见识见识。但也不急，左右我不过是个看客。”林小如笑笑。

今天，是那些有情人有缘人的。她有什么？无论如何，她绝不让那些东西绊住自己，终老在这个时空，魂无所依。

林小如仍然戴了个奇丑无比的妖怪面具，齐雪则戴着张很普通的人物面具。其实，没有择偶目的的人是不能戴面具的。二人戴面具一半为好玩，一半为方便，反正选择的主动权在自己手中，若真撞上桃花运，拒绝就是。

随步前行，身边都是一张张别具匠心的面孔，虽然花鸟虫鱼、人仙妖魔各种形像都有，却无一不精美可爱。或许因为是“情人节”的关系，对丑陋的东西都本能避开了吧。原来，这灯节不光是个男女自由接触的日子，也是个才艺展示日。适龄男女就是通过这些才艺展示，接触、发现并确定自己爱慕的对象，进而订下盟约，结成眷属。说白了就是一个互相认识了解的过程，虽然不一定能完全了解，总比在成婚时才知道对方是圆是扁要好得多。

街上挂着、流动着各种材质各种形状五颜六色的灯。林小如看得眼花缭乱，不时近前去读读上面的题句。

“喜庆有余，浪漫不够！倒有点像过年的味道。”她对齐雪说。

“对许多人来说，今天本就是个欢喜的日子，理所当然要喜庆！”齐雪的声音中带着轻笑。

“虽说如此，我总觉得不太符合少男少女初遇，相识相慕的情怀。当然，这又不关我的事。”林小如说着，又自己停止了这个话题。

到处，是扎堆儿的人，吟诗作画，下棋抚琴。男男女女都尽情展示着自己，吸引异性，也交纳朋友。林小如和齐雪不时停下，静静地站在最外围，看看听听，欣赏他们的风采。

行至一处屋桥边，林小如突然被一阵琴声吸引。弹琴的是一位戴着蝶形面具的女子。林小如的眼神落在她身边的人身上。那人的面具是一副脸谱，尽管坐着，仍可从身形身量看出是位男子。

红衣男子！

林小如迅速挤进人群。

“小如？”齐雪微带诧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小如像没听到一样，快步走向红衣男子，定定站在他身前。她的心激烈地跳动着，撞得身子微微发颤。

也许是她的面具太丑陋，也许是她的举动太突兀。男子将目光从弹琴的女子身上收回，微带惊诧地看着她。

女子将脸偏过来，手指仍娴熟地拨弄着琴弦。

是林小如熟悉到骨髓里的曲子……怪只怪挡不住你的爱，只有梦里来去……

林小如只觉得喉咙发干，她长长地吸口气，尽量平静地问：“公子，我可以知道你是谁吗？”

男子用一双深黑的眼睛看着她，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面具中逸出：“公子是想把在下娶回去么？”

周围人群响起一阵轻笑，其中一个男声道：“这位公子，你若有意，也应该问弹琴的姑娘吧？”

林小如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幸好藏在面具中，才不至于当众落个大红脸。

齐雪紧跟着林小如。当看到红衣男子时，一下子明白了林小如激动的原因。他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努力不去注意心底深处那种突突往外冒的液体。

女子一曲终了，好奇地打量着林小如。林小如没有得到男子的正面回答，执拗地转向女子。

“对不起，”她伸出手，还未触到女子的面具，已被红衣男子起身拦住。“公子来晚了！”男子客气地说。

“抱歉！”女子轻推琴身，对林小如微微点头，仰头看着男子，“咱们走吧？”

男子点头，二人相携离开。

“姑娘请留步！”林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