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2/3)

还寒，镇门的阴影里蜷缩着一团深褐色的不明物。走进了，那团不明物质——身披满是污垢的褐色旅者斗篷的男孩抬起头。由土和不明血渍结成痂，遮盖住脸的男孩不屑嗤笑半晌，撇开头。

一双碧绿犹若猫眼石的瞳孔和洁白的牙齿和他脏兮兮的外表反差明显。

不难看出，十二三岁左右的碧绿猫眼男孩未落难前，肯定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普通的镇民孩子，绝对不会有那么桀骜难驯的眼神。

也许是个落难的贵族？谁知道呢。

罗琦把陶罐往男孩身边一放，紧了紧衣服，背靠青石坐到镇门阴凉的影子中。

“我不会感激。”饥寒交迫少年暗中吞了吞口水，极力维持轻蔑的冷言。三天以来第一次说话的他，一开口能呛死人：“更不会报答你。”

“世上有许多神秘的东西，不曾被人们知道。”意有所指的罗琦眯眼笑，精明的不符合她八岁的外表。脏兮兮的斗篷下，少年脖颈和腰间存有硬物造成的凸起和棱角。

罗琦烟青色的瞳孔映出少年惹人注目的荧光绿色猫眼的倒影。疲惫的猫眼少年浑身一颤，戒备和警惕使他握紧拳头。对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他如同炸毛的野猫，随时都会挥出利爪，“你在说什么？！”

少年干渴了三天的嗓音干涩又嘶哑，罗琦背靠冰凉的石壁，垂眸撇嘴：“说有感而发的内容。好了吃吧，你饿死收尸入殓的钱我没有，一点饭钱我还是有的。”

“多管闲事，你是傻子吧？”话音刚落，碧眼少年捧起罗琦带来的陶罐，大口大口的吞咽米粥，动也不动熏肉干。他饿了许久的肚子灌进水，发出咕噜噜的回响。少年咀嚼声很小，进食举止斯文有礼。

“我是假好心。”罗琦笑吟吟的回答道。

世上有许多神秘的东西，不曾被人们知道。

比如地球东方的内功、譬如地球西方的圣光、譬如黑暗中的吸血鬼、譬如操控元素的术士；又譬如……让一个二十岁有余的大活人穿越成八岁女孩的神秘力量。

罗琦这一世的名字叫贝璐丹迪。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中欧世纪风格的落后小镇里，艰难求生的小女孩一个。

安静旁观罗琦收拾好水囊和瓦罐，少年突然叫住走到阳光下的罗琦：“你，等一下。”

罗琦停下脚步，侧耳示意在听。

少年踉跄站起，脚步蹒跚的由阴影中走到明媚的阳光下。他的嗓音带有缺水造成的嘶哑干涩，“亲人、朋友，都要远远离开，最好不要接触任何人。——只有这几天。”

罗琦一路跑回酒馆。

除了法特斯以外，资格最老、手艺最好的老猎人喝得微醉，大老远就能听见他走调的高嗓音。酒杯交错的声音，就算在酒馆门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喧闹中，法特斯低沉的笑声格外明显。

“小贝璐丹迪回来了？来帮忙。”吧台后的法特斯扛起比罗琦还高的酒桶，依次斟满身前一排杯子，“墙角那桌的麦芽酒就拜托你了。”

罗琦点点头，取过装满麦芽酒的杯。掏空硬木涂上树脂的杯子粗糙的底面和原木桌，沙沙地摩擦。罗琦准确无误的将每一杯麦芽酒滑到需要它的客人手中。没有女郎的火辣妩媚，也没有白兔的清纯天真，八九岁的罗琦只凭这一手，也是当之无愧的最佳酒馆侍者。

“嘿，真是妖魔一样冷淡不可爱的孩子。”

喜欢彰显勇武，证明他不在曾经最强猎手法特斯之下的老猎人，总是管不好嘴巴。今天也一样，微醉的他摇头晃脑，吐出伤人的玩笑话。

老猎人身边两个年轻的徒弟，哧哧地笑。

“伙计，你想被我扔出去！？或者说你想被我的酒馆列为小镇最不欢迎的顾客？”若剪去一腮钢丝胡不过二三十岁的法特斯挥舞拳头，浑身逸散着猎手的血腥气。

酒馆老板法特斯的粗声咆哮中，嗜酒的老猎人皱起通红的鼻头，惯例地赔笑求饶。

——碧眼别扭男最后一句的意思？

罗琦灵感突现的若有所思，很快消失在法特斯慈爱的目光中。有一个亦兄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