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谋深算(1/2)

昏暗的书房密不透风，高高的书架散发着古朴色泽，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仿若兽巢般包裹着太师椅中央的老者。

一袭暗黑长袍包裹着瘦弱的身躯，花白而稀疏的发丝昭示着老者并不活跃的生命力，但翡翠镇却无一人会小看他。

鹰积，鹰家家主。

鹰又名鸢，鹰家人血脉中有鹰隼之力，自然也沾惹了鹰的习惯。

老鹰活到40岁时，它的爪子开始老化，无法有效地抓住猎物。它的啄变得又长又弯，几乎碰到胸膛。它的翅膀变得十分沉重，因为它的羽毛长得又浓又厚。

这种习惯似乎在鹰家人身上格外明显，年过四十后，鹰家人的衰老几乎是成倍的。

在自然界中，老鹰为了渡过这一难关，通常会飞上高高的悬崖用喙击打岩石直到完全脱落长出新的、锋利的喙，再用新喙将老化的指甲和厚重的羽毛一根根拔下，余月，鹰将获得全然新生的力量，再次成为天空的霸主。

鹰家很少有能度过这一难关，必须要有大毅力与大天赋，但往往能度过劫难的鹰家人，他的危险程度将成为此前的十数倍，这种天赋异能，被称作鹰蜕。

鹰积正是凭借鹰蜕成为家主，虽然看似垂垂老矣，但在翡翠镇中就连底蕴最为雄厚的冷家以及诡异莫测的忍杀组织都不愿轻易招惹。

以前的他一直对鹰家未来抱有很大的信心，即使冷家这种庞然大物压迫身侧，但鹰家后一代有鹰若锋的存在，他血脉中的鹰之力甚至比作为家主的鹰积更加浓厚，虽然现在看来比不过冷家大小姐，但假以时日历经鹰蜕，定然会压倒冷霞。

但此刻，这份从未动摇过的决心已然像八十岁老太太的牙齿，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脱落，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位年轻人。

鹰若锋早已没了此前颐指气使的模样，身上满是伤痕的他显得分外狼狈。

这种狼狈并非是冷玖外在带来的伤害，更多是从内心打垮了鹰若锋的信心。

鹰若锋低着头，手中早已捏碎的传送符迟迟没有松开，裤脚滴滴答答落下腥黄色液体，整个人仿佛一滩软泥。

这样一个人，日后竟然要继承鹰家，要度过鹰蜕，鹰积只觉得可笑。

手中拐杖狠狠扔了过去，鹰若锋却仿佛傀儡般呆坐在原地，躲也不躲，硬生生地脑袋被砸了一记。

“鹰若锋，你给我站起来！”

鹰积蓦然起身，黑色长袍滑过地板，周身强大的气势猛地爆发，鹰若锋被狠狠推了出去，顿时撞到书架，哗啦啦的书籍倾倒在身上，将他砸得越发伤痕累累。

鹰若锋却仿佛找回灵魂一般呆滞地抬头，银钩似的鼻子外在一旁，看着眼前须发皆张的爷爷，嘴唇不住颤抖。

“爷、爷爷。”

鹰积冷哼一声，看向鹰若锋的目光再无往日半点疼爱，更多则是蔑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你怕成这样。”

“爷爷……死了，全都死了。”鹰若锋浑身颤抖，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样可怕的场景。

死亡擦身而过，有些人会从此崛起，但更多的人却心神失守，就此成为废物，鹰若锋从一生下来就被寄予厚望，这种打击全然摧毁了他的骄傲，甚至希望。

“把话说清楚，什么死了！”

又是一拐杖，鹰若锋被打得几乎麻木，喃喃地说出所有的事，包括原本打算对冷家的伏击，以及冷玖的爆发。

鹰积眯起眼，一双老辣的眸子只有在听到包括孙长老在内的一众长老同样毫无还击之力时泛起波动，却也并不明显，仿佛死去的不过是鹰家养的猫狗。

“七阶元素师，十二三岁的女孩，你确定？”

鹰积冷冷开口，鹰状的拐杖狠狠敲击地面，坚硬若铁的青金石竟然被敲得寸寸脆裂，仿若蛛网。

“是，我绝对不会看错。”

瑟缩着捏了捏传送符，鹰若锋越发恐惧，若不是因为这传送符，在那样暴乱的元素之力中，自己早就变成一团肉泥了吧。

“冷家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人物。”鹰积仿若自言自语，“二百年以前，在几大家族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