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还没死(2/2)

很多时候，洛离睡的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人抱着自己。像极了小时候奶娘的怀抱。暖暖的，软软的，令人怀念而落泪的久违之感。只可惜奶娘死了，死在了苏家为先皇争夺天下的沙场上了。每每意识有些清醒，洛离总要往这个怀抱里使劲的钻上一钻。有时以为自己死了，找到了等候九泉的亲人。有时以为做梦了，梦见了所有疼爱自己的亲人都活过来了。于是哭了，笑了，犯傻了，两手搂着这个怀抱紧紧不放。

席暮城被她搞的无奈，坐的太久，背都僵了，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只好叹口气，任她抱着。她哭了，他便像哄孩子似得拍拍她的背。她笑了，他便又好气又好笑的像个傻子似得陪着她笑。少有的温柔，是他自己都未发现的倾付。

漠北的夜，尤其的寒冷。雪花像扯不尽的棉絮，纷纷扰扰，看不尽前方的路。暮城摸着洛离滚烫的额头，朝跪在马车驾座上的苍烟发火：“那么多人派出去了，竟然连个大夫都找不到，本王要你们还有何用？！”

启程时，苏洛离的话还在耳边，本来就有些气愤。再加上，在这么恶劣的气候里跑了许久，苍烟逐也没有什么好脾气了。于是大着胆子站了起来，火气连连的向暮城嚷：“启程时不让她跟着，是她自己非要跟来的，就算死了，又与我们何干？！”看着暮城发愣的表情，苍烟抬了佩剑，手握剑柄，剑指洛离。冷眉冷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更显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大义炳然来：“她，苏洛离，到底有什么好？！如今到了这般田地，你还这样为她提心！难道是你伤的不够深，还是你心死的不彻底？！索性今日我。。”

话还未说完，只见苍烟从马车上直直的摔了出去。纷纷雪花，烈烈北风，席暮城立在车头，一身火红色的战袍哗哗作响。他下得马车，碾着厚厚的雪花走上前来。沉重，压闷，杀气腾腾。苍烟咽下一口血腥，忍着痛，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跪下。视线所及处，席暮城已经立在了他的面前。

席暮城低头看着他，雪花从头顶刷刷刷落下来。他冷冷的开口：“本王的心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还没死”暮城绕过他转了一圈，半晌迫人的沉默后：“苍烟，你杀谁，我都可以放纵，唯独她，不行！”

苍烟双手抱拳，恭恭敬敬行过礼：“苍烟铭记”

只是才多久之后，席暮城走至故事的高潮时，想起今天说过的话，才惊觉：心早已死了，也伤的彻底了，只是时至此时，却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了。可见，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