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愿殉葬(2/3)

“放开！”苏洛离牵着缰绳，眼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士兵。士兵抖了抖，咬了咬牙：“不放！王爷临出战前下过死命令，就算城破了，也要保你平安！”

“什么？他说什么？”眼泪逼红了眼眶，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苏洛离咬了嘴唇，更加死命的去拉马缰绳：“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救暮城，我要去救席暮城！”

粗糙的缰绳划破了手掌，可是士兵却也死死拉住不放。洛离丢了马向外跑，却又被士兵死死拦住不给去路。

苏洛离近乎疯了一般，对着面前的士兵拳打脚踢：“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辈子，苏洛离第一次骂人。

士兵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破训了，拦腰抱了洛离：“你想死，谁都不会拦你！可现在你不能去送死，我不能让王爷死不瞑目！”

哭了一阵，闹了一阵，许久，她慢慢的静了下来。眼泪唰唰往下掉，扯住士兵衣服的手亦无力的垂了下去。她抵着头，沙哑的嗓音似乎埋了许多的伤痛与死灰：“。。我求你，我求你放我出去。。他若死了，就算我死了，又让我如何瞑目呢？我求求你。。求求你。。”

皱缩的面孔，似乎承载了极大的痛苦。

士兵怔了征，轻轻松了手，将马匹的缰绳轻轻的递进了她的手里。

“。。谢谢”转身上了马，雪屑纷飞，瞬间消失在了城门的拐角处。

多年以后，洛离都还清楚的记得，那天的雪，似乎下的出奇的大。大雪从天上砸下来，和着边关的风沙，和着战场上的血海腥风，曾经那样美的边关，却俨然变成了人间的地狱。

遍地的尸山血海里，洛离下了马，跌跌撞撞的扑进了死人堆里：“席暮城！席暮城！。。”她扑进尸海里，大声喊了几声。回答她的，只有凄凉的风雪嘶吼声。

洛离摸了摸脸上被沙石划破的伤口，便跪在地上，一具具的去翻找尸体。一具具尸体，一寸寸土地，腥红的血水，染污了她的衣衫。她托着筋疲力尽的身子，从那些死相狰狞的死尸旁边走过。走走停停，蹲下站起，翻翻找找。冻僵的指，被划出满手的口子，鲜血淋淋。耗尽的体力，快要倾倒昏死的孱弱。

夜已深深落幕，雪越下越大，狂风席卷着漫天的雪花和沙石，打在身上，似剑刺般的伤疼。尸山血海里，苏洛离终于颤巍巍的无力跪倒。她睁着欺红的眼睛，看着四处绝望的死寂，终于，手背抵了眼眶，第一次，她终于放声的痛哭起来。

“席暮城你给我出来！你不是最恨我么，你不是要让我生不如死吗？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席暮城你出来啊！我还没死，你怎么能死？你死了，你让我怎么活？”

“席暮城，我求你，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席暮城，你给我出来！”

“你不要死好不好？席暮城。。席暮城。。”

她跪在那里，满身的血污，充血的眼睛看着远方，疯了一般的哭喊着。

“席暮城。。”

身后一身黑衣的男子，怔怔的看着她。手握了拳，墨一般的眼睛里，翻了波涛汹涌的浪。他踏过血污，踏过一具具的尸体，他弯腰，修长的指，轻轻拍在了她颤抖的肩上。

洛离停止了哭泣，转身，惊惧充血的眸子，瞬间渡了一层光亮。她挣扎着站起来，狠狠的，抱了面前的男子。第一次，这般的主动，忘了心底深藏的某些顾及。

“席暮城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席暮城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她紧紧的抱着他，残存的哭腔，却再次凶猛的痛哭起来。

席暮城抬了手，快要拂上她的背时，却又慢慢的放了下来。

“苏洛离，我若带上你，你便愿随我走吗？”

怀里的女子，抽抽泣泣，却狠狠的点了头。

“去哪里你都愿意随我走吗？”

洛离点头。

席暮城叹了气：“我若死了呢？苏洛离，我若死了呢？”

洛离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