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亩田里的秋种战役(2/2)

一阵的疼痛袭来，他迅速地从土里拔出左手，很快鲜血从他左手背的泥巴里渗出来了，原来是土里的一个石片刺破了他的左手背。他望着自己残破肿胀的双手，他泄气了，他再也没有勇气，再伸手去挖土了。

“爸爸，我手破了，不能刨了”

前面的父亲，好像早就生气万分了，大概是自己今天的表现让他失望和气愤吧，“别跟老子耍滑头，今天上午，你要是把你那油菜垄挖不到头，你就别回家吃饭”

他坐在田里，动都没有动一下，他的眼里充满了凶恶的光，直视着父亲，仿佛要把父亲的融化掉。

父亲的油菜垄都快翻到头了，距离他越来越远了。

空气在他的周围好象凝固了，他觉得自己快窒息死了。他想走到田埂上去，可分不请哪里是田埂，眼睛早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只有那左手背上的血还在慢慢地流着。他漠然地用舌头添着脏而且黑的手背。

“***，你要是再和我犟，坐在田里不动，等老子刨到头，回来，有你好看的，老子打断你的腿……”远远处传来了父亲的怒骂声。

“就不动，你来啊，打死就算了，反正早晚都得被你弄死的！”他不知道哪儿来得胆气，也高声地怒斥着父亲。

父亲提着钉耙快步朝自己走来了，他迅速地站起来朝田埂跑去。“你，你，你别跑，有胆子就别跑啊！”父亲举着钉耙，凶神恶杀般地追着他。“你要是有志气，走了就别回来，别回老子的家”

他边跑边喊着，“我还不稀罕回来呢，你的心比什么都毒，就想把人累死！”

他好象听到了身后有钉耙落地的声响，他知道，那是父亲在用钉耙砸他，好在他跑开了。

好久了，当他在村子后面的山上向下看时，父亲还是坐在钉耙落地的不远处，好象一点也没有动。

他翻过山，乘上了一个三轮车，胡乱地坐下，最后在一个不知名的山中小树林下了车。他毫无方向地走在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