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墨田毒舌巧激天巫吐真言(2/3)
又开始翻白眼:“天巫自称海外中国人不管中土的闲事,为何要在秦国劫狱、祈雨,又为何做墨家长老,开书院授徒,派人解救库朗?你根本就是个专惹麻烦的女人!”他嘟着嘴,气呼呼地补上一句:“长得美就更麻烦!”“哎,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阿拉耶识连番吃一个小孩奚落,脸上早就挂不住,蹭地从地席上站起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对墨田示威一样地说:“我长得美关那些臭男人什么事!姐姐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如果冉闵不是和你一样的小屁孩,我早就嫁给他了!”伴随着鼻孔里的“哼哼”声,她昂首挺胸走出了王帐。
墨田鼓鼓的包子脸终于露出狡黠的笑容,对着王帐内的屏风喊道:“两位师兄都听到了,我可是豁出自己,成全了你们!”
松鹤屏风后转出冰蓝的嬴归尘,榻上的冉闵同时睁开了眼睛。
阿拉耶识白日被盔甲磨得难受,回到自己帐篷后动手给里衣缝个芦花夹层,想到明天一早还得穿着棘奴的皮甲上阵装样子,瞬间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第二日,靳豚打开城门出来叫阵,点名要会会鼎鼎大名的军神冉闵,不来应战的就是缩在天巫裙底的龟孙子。阿拉耶识看得干着急,旁边的王泰立刻拍马上前,对靳豚淬口水:“呸,凭你也配咱们皇上亲征?今日就让俺王泰结果了你!”
靳豚也不啰嗦,与王泰你来我往战到一处,十几个回合后便缩回城内,换另一名将领出阵挑衅。李据提醒阿拉耶识,“今日胡人不似昨日那般慌张,估计昨日不见皇上冲锋陷阵,有心试探。我们切不可被靳豚牵着鼻子走,天巫还是退回帐中歇息,自有我方将军迎敌。”左右大臣随即簇拥着阿拉耶识退回自己帐篷,宫女们忙将她团团围住,服侍卸甲更衣,揉腿按肩,还准备了一大桶鲜花热水沐浴。阿拉耶识忧心战事,哪有闲情享受,卸了皮甲就想往外跑,侍卫和宫人死死将其拦住,声称刀剑不长眼,万一皇后出个三长两短他们全都得赔命,这才让阿拉耶识放弃观战打算。
外面靳豚的人马越来越得意,这次瞧得真切,冉闵上阵不到一刻便退场,应是体力不支所致。靳豚命人吹响号角,鼓动进攻,城门打开,胡军悉数奔出。未料卫军亦吹响嘹亮军号,十六面战鼓分八字左右排开,一骑火红色宝马从冉闵王帐中奔出,马上人着玄色盔甲,左手平端双刃矛,右手执钩戟,呼啸掠阵,直冲靳豚杀来。
靳豚大惊失色,连声叫苦:“原来冉闵不是伤重,却是回帐换了身重甲出场?”胡兵部将亦是胆战心惊,只有硬着头皮应战。
皇帝冲锋陷阵,卫军士气高昂,李据、王泰作左右边锋围击靳豚,将靳豚牢牢锁在阵内,杀生冲天,帐内阿拉耶识听得抓耳捞腮,不停地叫宫女出去打探战况。等她这趟美人浴洗得差不多时,宫人前来恭喜,说卫军已经拿下苍亭。阿拉耶识顾不得长发还滴着水,胡乱裹上轻绸衣袍就往冉闵王帐跑,一个晚上又半日不见冉闵,她想第一个告诉他好消息。
王帐内墨田守在冉闵身边,看墨田紧绷的包子脸,就知道冉闵还是没有苏醒。阿拉耶识轻轻抚摸冉闵有些发红流汗的脸,满腹凄凉。这是伤口感染的症状,如果不能及时消炎,引发败血症就必死无疑。她忽然痛恨自己在虚空色戒七年之久,竟然从未想过提炼抗生素以防万一。她在羌胡营中发热咳嗽时也如此后悔过,但现在有什么用,提炼抗生素非一朝一夕之功,她连个烧杯、培养皿都没有。
墨田叹着气走了,王帐内寂无一人,阿拉耶识再也控制不住,多年来积压的愧疚倾泻而出。她至始至终以现代人的自大优越感看待他,自以为全知全能,从一开始就轻视他,欺骗他,只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明知会伤害他也要做。昨天墨田给她最大的打击不是那些讥讽言辞,而是朱留宾的“弃车保帅”的计策,墨家人为了保下她,可以牺牲冉闵,鼓励冉闵称帝只为逼迫她现身。以冉闵的聪慧岂会不知风险,他还是同意了墨家的计策。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