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草人咒术(2/3)
。雪漫痛斥侯美人被自己取消听天巫讲学资格,竟施萨满邪术害死了大王骨血。她嚎啕大哭道:“当日师尊被诬陷为狐妖时,侯美人逢人便将苏妲己与师尊作比,秽言污语不堪入耳。师尊讲学限定人数,我便将侯美人除名。臣妾这样做于情于理都无说得过去,谁想她如此狠毒,竟对腹中胎儿下毒手!”
阿拉耶识怔怔地看着雪漫卖力地演戏,她声嘶力竭的控诉比起侯美人苍白的否认有力得多。慕容儁目中凶光大炽,叫人立刻把侯美人拖出去砍手断足,丢入其藏草人的粪坑淹死,父母家人尽数诛灭。这桩栽害是雪漫完美的复仇,她利用自己的“术法”把受害母亲角色演得入木三分,一击致命铲除对手。这就是活生生的后宫殊死争斗么。在她看来这样巧合的构陷经不起推敲,可没有人听侯美人喊冤,也没有人站出来帮她说上哪怕一句话。也许侯美人以前恃宠而骄,也许狠狠地欺负过雪漫,污蔑过自己——但,似乎这样简单地处死一个人就是宫廷的游戏规则。她真切地体味到阴谋的滋味。隔着空气,嬴归尘也能感受到阿拉耶识不停地寒战。
侯美人浑身巨震,睁大双目朝阿拉耶识嘶吼:“天巫开恩,饶了我父母——”卫士拖侯美人的头发往殿外拽,她拼命蹬腿挣扎,厉声喊冤,状如疯妇。
“慢着!”阿拉耶识突然从一阵紧似一阵的大脑皮层应激活动中摆脱出来,对着慕容儁说道:“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就让侯美人留个全尸。她的父母家人与此无关,都放了罢。”
慕容儁阴沉地点头,吩咐将侯美人白绫绞死。须臾,殿外侯美人惨叫声突然住口,阿拉耶识胸中腹中一齐收缩,恶心欲吐。雪漫忙命宫女献上锦盒,内装一对一千年的辽东山参,一男一女童子模样,手脚眉眼惟妙惟肖,中间穿着红绸做的肚兜,冠须用红丝绳结系,活泼可爱,是稀世奇珍。雪漫说是倾举国之力才寻觅到进献给天巫的宝物,食之可返老还童延年益寿。阿拉耶识此刻哪有心思欣赏宝贝,收下人参娃娃后匆匆离去。临出门时,殿门口站着带人搜查侯美人处所的蔡医工,正是他在茅厕里发现了草人。阿拉耶识情知蔡医工是雪漫的人,不免多看几眼,对方低眉顺眼垂首而立,阿拉耶识看不完全却觉得有些眼熟。
回到景禄宫的寝殿后,慈心等人见二人神色有异,有心跟上来问个究竟却被钜子全部挡在门外。因董伯牢牢守着此处,阿拉耶识的寝殿一直无人拾掇。桌上地上溅着暗红的血迹,一枚金针泡在酒碗中,一块沾血丝帕搭在桌上。
“今晚的事情是你设的局?”嬴归尘冷冷地问。
阿拉耶识本想否认,话倒嘴边又咽回去:“你想说什么?”
“草人、血胎。”嬴归尘从酒碗里捡起金针端详,眼神无比晦暗,“这就是中国的方术?”
“这与你无关。”阿拉耶识端出国师架子,开始下逐客令。
“侯美人是年前被段后选进宫的,只是一颗段氏鲜卑钉在后宫的棋子,燕王为了安抚段氏家族才封了美人,被雪漫杀掉是早晚的事。”他话锋一转,敏锐的双眸扫一眼阿拉耶识带血的衣袖,阴云密布:“我只想知道这些血是谁的?”
阿拉耶识下意识地收拢左臂袖口,这个动作逃不过嬴归尘的双眼,他握住她左袖往上捋,肘弯处一片淤青,一粒芝麻大小针眼上凝着干涸的小血珠。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可怕,闭目深深吸一口气后快速绕到床尾屏风后,揭开起夜的恭桶,顿时里面释放出浓浓的药味——阿拉耶识喝药后便用手指抠舌根将其吐到恭桶中。
“你到底想干什么?前日起陛下得知你犯病便连发三道金牌诏我们返秦,你要是再出事,这里几百号人全都得给你陪葬。”嬴归尘怒不可遏,青黄病容上罕见浮现血色,“请问天巫,你玩够没有?要是玩够了,天亮我们就启程!”
“不行,我还得跟慕容恪谈谈。”阿拉耶识从未见嬴归尘有情绪这回事,今日动怒可能缘于护卫兼医官责任重大,对自己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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