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搞武器(一)(1/2)
荧采斑斓的紫芦花一阵阵曼妙婉约的奏鸣曲逸扬在薰风婆娑的涟漪里,激起锦秋湖暮夏无边的香艳与澄明,也照亮了梁九那些匆忙陷入记忆底层挂满苲草,却依然活蹦乱跳的鱼儿一样银鳞璨烁,经久砺炼,为探求铁血真谛而筚路褴褛披荆斩棘的那些不懈的上下求索。
“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枪杆子指挥饭碗子、铺盖卷子、钱眼子、人缘子,那是颠扑不破的世俗实理。
将是兵威,兵是将胆,枪杆子是将和兵的脸面。手里没家伙,孙子份上的敢辱没爷爷,还啥想树正气?作为塑形杂俎的灵长动物的人单靠虽然高尚但却孱弱的道德修养是难以确保时时处处温良怡和的,
当你说半天话都不顶个狗放屁,连地主恶霸都镇虎不住,哪能指望赶跑小鬼子?因此,为了搞到枪支,梁拴宝他们废寝忘食,挖空心思,戮力交操,踏破铁鞋无觅处,可谓千方百计几乎用尽了各种说得过去的手段。
“猪獾打洞靠的是两只爪,赤手空拳吓不住小鸟,没有枪杆子老鼠见了你也不跑。”然而,弄枪谈何容易?
姥爷的队伍刚刚拉起那会儿梭镖大刀火铳唱主角,不但外人瞧不起,他们自己拤在手里也觉得不光彩,试着有劲使不出来,扛到肩上更是不伦不类低人一等,幽默笑话寒酸丢脸。
那火铳子,也就是土枪,大家都知道的,其样式大体形同步枪,外表粗笨,结构简陋,扳机上一个凸别着机头,枪筒里装了按一硝二黄三木炭自制的火药,掺入砸碎的锅铁,串一根捻通往炮子,炮子是用铁皮剪成一公分左右的圆片,用冲子冲个窝,窝里填上从红色火柴头上剥下来的药,当机头砸这些药时,发火点捻,导燃火药,将烂锅铁喷出。/碎铁头子射程不过二三十米,而且大体瞅着目标,没法精确射击,有时一次、两次还打不着火换炮子。
队员们想快枪都想疯了,于是,挖空心思千方百计地四下里剜钻着搞真家伙。撒出去找枪的人,接连放空,这天中午,线报狗撵兔子一般窜进屋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打听到毛园村有一个国民党军队的退伍连长,返乡时带回来几把手枪,感冒咳嗽了数天像长鸡瘟似的大舅拴宝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头,他两眼发亮,霍地从炕上跳下来,一把拉起安碌碡那个“厉眼鹰”,二话不说就带领着刺泥鳅、樊傻子、猞猁孙十几个人带了家伙匆匆忙忙去找他搞枪了。
天黑风高夜,他们一行十几人撑舟出荡一路疾行,拐湾踅汊驶过二十多里的湖洼野洲,稀里哗啦地来到那家半茅草半青瓦屋顶的宅院门前。主人被轻声唤着,回乡的旧军官披衣从屋里出来,隔着大门缝,面对一个带着捂眼罩凶神恶煞的邋遢莽汉带着几个手持梭镖和棍棒的游击队员出现在眼前,虽然也算见过大世面的,可他那是仗着县城西三里庄子村大汉奸张逢五给日本鬼子当孙子,通过走后门才让他这个外甥当上的军官。
他在驻防地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扔了老家的糟糠妻子,又卖身求荣娶了一房闹死害虫发作了自己的农药制造商小资本家倒下来,甩到一边不用的乖戾“二伙茶”六姨太,本事没啥挠扯。
因此,见半夜三更来了着么多人,也不免做贼心虚起来,似乎不觉脊背刮起了冷飕飕的凉风,他有些发懵地壮着胆子忙问:“你们有何贵干?”梁拴宝倒是干脆,开门见山便道:“干什么?久闻大名,前来登门拜访,想借你枪打日本鬼子。你借还是不借呢?”
旧军官毕竟在外面混过,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况且自己跟博兴汉奸队长张逢五的亲戚关系外人都知道,当地老百姓觖望切齿,不计较也罢,说小就小,要是追究起来,说大就大,恐怕是躲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他知道姥爷说一不二的脾气和率领的抗日队伍威震敌胆的血腥壮举,虽然对于梁拴宝他们唐突的行径不太情愿,但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去,还是光棍不吃眼前亏,搂着小老婆睡个安稳觉,过份子好日子的吧,索性装个实在人办实诚事,先行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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