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五章 他比烟花还寂寞(2/4)
个人都做官做到了宰相,这就是四相簪花的典故。这样的花委实难得,被称为金腰围,传说开一次就要出宰相。扬州城里几十年不曾见到过,今天居然被金百万搞到一株献给海尚书,心思堪称机巧。
之前三任礼部尚书,全部拜相入阁,所以这花还真讨了新任礼部尚书海大人的喜。
海尚书满面春风,伸手摘下一朵,拿在掌中细细玩赏,又抬头道:“此物岂可独享,与诸君共分之。”
遂召来一妓家,上双眼,令她击鼓。剩余三朵“金腰围”便在剩余人中传递,等鼓声停了,花落在何处就是谁的,此谓击鼓传花也。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第一朵是盐运司丁运使得了,第二朵是按察分司耿巡道得了。第三朵众目睽睽皆以为要按着品级落到罗知府这里,结果却落到了李佑李别驾手中。
三人皆作诗一首,饮酒三杯,被哄闹一场。其实都知道这仅仅是个宴席间的乐子,诚然有美好寓意,但谁也不会太当真。
李佑带着醉意,想起扬州女子喜欢簪花,便顺手将花插到了旁边陪酒妓家发髻上。
那陪酒女也是个有趣的人,却又把这朵“金腰围”取下来,回手插在了李大人的鬓角,正应了簪宰相花的典故。
持“金腰围”的四人中,海尚书、丁运使年已半百,耿巡道四十六七。不敢说老态龙钟,但也面目松弛、皱纹细密,哪还好意思在公开场合做出戴花这种为老不修的事情。
再说若真簪花也太不含蓄了,岂不公然表明自己图谋宰相位置。
也就李佑青春年少,有酒后轻狂的资本,在这儿不必像在县衙里胥吏面前那样装稳重,心情放的很开。
玉面镶花红,醉酒拦妓笑,众人无论心里有无成见,都不由得喝彩一声,真真江左第一fēng_liú人物。
却从边上飘来几句使人扫兴的责骂:“不读书的轻狂小儿,果真跳梁败类,戴花卖丑如此不以为耻,如何守牧一方!”
闻言李佑望去,又是罗知府,不禁大怒而拍案道:“你这匹夫安敢反复欺我!我与你不善罢甘休也!”
他起身迈着已经不稳的步伐,挪到府尊案前戟指而视,罗知府被李佑气势汹汹的逼视,也忍不住偷偷挽袖子。
众人无奈,再如此下去,常见口角就要变成势不两立了,甚至不排除今夜上演全武行的可能xing。
无论文斗武斗,估计都是既年轻力壮又才气纵横的李大人占便宜罢,罗知府究竟对李大人怨念有多么深才会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不顾自身安危的出言相辱?
已经有仆役上前准备拦架,李佑回首斥道:“滚下去!”
他又灌了两口酒,张口长啸一声,似歌似吟,叫主人家松了口气,看来李大人要玩文斗。
见李名士又要发酒癫作诗了,众人连忙耳中细听,以后说出去都是fēng_liú谈资啊,小圈子聚在一起闲聊时,有八卦新闻的人自然容易成为核心。
李佑踉跄转了几圈,高声道:“议礼何人谏上台,天门哭罢朝南来。簪花拥妓神仙骨,纵酒狂歌宰相才。生得中谿堪作主,死求太白可同埋。先生自爱名山老,不是君王不放回!”
众人略一思索,便觉得李佑这是自己吹捧自己的作品,而且快把自己吹到天上了。
议礼何人谏上台,大概指的就是他在朝堂上率先谏请天子亲政。结果被太后贬斥到南方,所以叫天门哭罢朝南来。
如果头两句还算写实,后两句“簪花拥妓神仙骨,纵酒狂歌宰相才”就太夸张了。描述的就是方才他的放浪不羁形象,偏偏还加上神仙骨、宰相才字眼,这自吹自擂的简直令人无语了。
后面更不用细述,用太白典故也就罢了,好歹李大人诗词也算够格。但又来一句“先生自爱名山老,不是君王不放回”,洒脱自傲的只能继续令人无语。
从过往来看,李大人作诗词虽然风格极其多变,但每当写自喻之诗时,风格还是比较统一的,走的是团扇才人居上游、不逢大匠材难用之类抑郁小生路线,今天直接转变成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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