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往生(1/2)

明幽见孟秦跪下，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做什么？”明幽说着，双手扶着孟秦让他站起来。

孟秦却怎么也不肯：“道长，我要请求道长的事情，并非是大逆不道，可是道长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

“你先起来再说。”明幽将他拉起来。

孟秦站起来：“道长，我知道天命不可违，我违逆天意帮助玲珑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已经是不可挽回的，求道长在让我陪玲珑一些时日，等到日子到了，我自然回去找道长。”

明幽沉默了一下，想要答应，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道长不用担心，我既然这么说了，自然就不会再害人命。希望我找到道长的时候，道长不要犹豫，给我个痛快的。”孟秦一脸决然。

明幽默然，只是微微点头，他转头看着窝在小榻上的玲珑，她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她当年的容貌明幽依稀还记得，却已经分辨不出来。

孟秦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我带你出去晒太阳。”

说完便抱起她，玲珑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她只是动了动眼皮。

孟秦抱着她朝外走，光照在他们身上，明幽只看到一个背影。

第二天天没亮，明幽便动身离开，他没有见孟秦，也没有见玲珑。

过了两个月，明幽依然没有孟秦和玲珑的消息，他也不想去打探太多。

一日，明幽在观里思修，他总是忍不住想到玲珑，想到她摧枯拜柳的样子，跟以前差别那么大，他想起孟秦那天说的话。

突然有人敲门。

“谁？”

“是我。”那人说道，他自负的觉得里面的人理所应当的认识他。

明幽开门，孟秦站在门口。他一脸的沧桑，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外面下着小雨，孟秦的衣服和头发上都沾着雨水。

“进来吧。”明幽让了个位置给孟秦。

孟秦进门，明幽给他泡了壶茶，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孟秦开口：“道长知道我来是要做什么的吧。”

明幽点头，表情凝重：“你真的想好了，你如果死了，也不可能跟玲珑在见面了。”

“我知道。”孟秦顿了一下，抿了口茶：“她不在了。”

“嗯。”明幽低头看着被子里的茶，这茶是他从观音堂的后山上摘来的，茶叶中带着一股天然的清香，跟玲珑身上的香味有点相似、

孟秦放下杯子：“她不在了，我一个人也不愿独活，活了那么久，也差不多了，没什么好留恋的。”

明幽盯着被子看了一会儿：“我知道。”

“我虽然死了，可是我的真身还有用处，你找个地方烧了，那灰可以救人。”孟秦自然的说道。

明幽是见过孟秦真身的，他的真身巨大无比，一下子全都烧成灰是不可能的，除非将真身切割，不过这种疼痛要持续在孟秦的灵魂上，知道真身化为灰烬为止。

“你放心。”明幽答应。

孟秦又抿了一口茶：“明天一早就开始吧。”

“好。”明幽看着孟秦起身，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外面的雨水滴到他的手掌之中。

孟秦喃喃地说了句：“她最喜欢雨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她的千世劫，可是我活了千年，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喜欢多余其他，你也是这样吧？”

明幽没有说话，他是出家人，不敢妄动男女之情，对于玲珑，他也说不出来。

“是我害了她。”孟秦说道。

“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不能强求。”明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他开解，或许是因为惺惺相惜吧。

孟秦没有继续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雨，闻着那类似玲珑味道的茶香。

第二天一早，明幽刚醒，孟秦已经在道观的院子里，他拿着水壶默默的浇花，那一身白衣，一如当年。

明幽看着有些失神，可是什么都变了。

孟秦看到他，微笑：“道长。”

“嗯。”

“可以开始了吗？”孟秦问他。

明幽咳嗽了两声：“一大早，待本道用过早饭，做过早课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