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往事如刀(2/3)

微弗这两万年，总是在伐柯的嘴巴以及朔决的藏书里，感受别人的生离死别，颠沛流离，幸福和睦。却从来想像不出，这些故事里的人们，会是怎样的表情。快乐的时候，都像他在百日见她时，万般庆幸的笑容？痛苦的时候，也像他此刻紧抿嘴唇，连披在他身上的月光，都在颤抖？

“所以我们曾是什么关系？”

值得一位上古神之子，如今睥睨三界的上神，死皮赖脸地造访瀛洲仙岛？

微弗的声音带着笑意，既像是不经意的玩笑，又有些压抑的正经，凌御静静地看着空荡荡的怀抱，突然从指尖冒出一星光芒，水幕平地而起，带着微弗飘向最高的一处礁石，自己也踏风而至。

“再剪不断，再理难乱，以后我与你就是这样的关系了！”

“那曾经呢？”

微弗再次获得自由，就飘到凌御对面，对于这个问题原本不是如何好奇，现在突然有着不依不挠的想法，也不知是怎么萌生的。

凌御倒是举头望了望天际，三万年前，那里曾落过滚滚天雷，血染高台，魂断残照，梦回相看，泪湿襟衫。

“曾经太久，我也忘了！”

在神魔异志里，对凌御的记载也只是断章而零星的，从无角苍龙出世，到归虚之境覆上结界，再到仙魔大战中，犹如战神般的骁勇，其他时候，几乎就隐匿了一切。微弗看着时而看她，时而举目望向星空，嘴角总是衔着淡淡微笑的男子，突然化出一个手掌形状，轻轻划上他的额头。

“正好我也忘了，索性就都不用想起！”

凌御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云气，瞳眸里是比星星更亮的光芒，点了点头，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若是生生世世不再想起，将是何其有幸，若是蓦然记起，那将是万劫不复。失而复得的喜悦，远不敌得而复失的绝望。

凌御果然不是来抢人的，倒像是因为长夜漫漫，来找人聊天打发寂寞。微弗本就是个话痨，锦屏又是个一有想法就急匆匆去做，做到半途就废的人，估计这个修炼也就是过过瘾而已，在她浪费修炼之前，勉强接受凌御这个聊天对象吧。

其实这个彻夜长聊就是微弗一个人在说，凌御偶尔配合着问几句，对于在地府的两万年，一直是她最宝贵的财富，说起来事无巨细，一晃就看到东方海天交汇处，红日升起。

当凌御将微弗送到阁楼的时候，正好遇到锦屏火急火燎地冲出来，差点撞上盘在凌御脚下的祥云。

“怎么又来了？！三万年没有人造访过仙府，现在天天不请自来，是不是尊上欠了上神宝物？不如这样，仙府确实有个储物的书房，里面的东西我鉴别过，都是金是真金，玉是好玉，牙齿根本咬不动。我带上神过去，上神随便挑，后果我来背，只麻烦上神不要再来了……”

话未说完的女仙君，突然不能动了。

“不是！”

手里拿着一支白羽，锦屏小心翼翼地看到面上无波的凌御，见他指尖的绿光消散，便像是捡回一条命似的，大大地喘了口气。

“既然上神不爱财宝，那就不勉强了！微弗挺好玩的，上神随意带回去玩两天吧，小仙回去睡觉了！”

没有一点点犹豫，没有一丝丝防备，锦屏就这样卖了她，微弗看着哗啦一下关的严丝合缝的门窗，第一次对寄人篱下的日子感到渺茫。

“幸好我不对她的胃！”

凌御一弹指便破开一扇窗，将微弗送进去之后，才驾云而翔空，飞至瀛洲边缘，看到盘腿坐在云上，一身蓝衫的苍悠。

散却流云，凌御浮空两步，便停在苍悠面前。

“谢岛主不再阻扰！”

苍悠睁开眼睛，淡淡地看了眼前之人一眼，再度合上。“毕竟是苍龙之子，即便我比你早数万年历劫，论修为已不及你真龙之身，昨日你本可破我剑阵，却宁愿自伤，可见你亦非疏狂而不能自持之人。”

“多谢岛主承让！”

“呵！”苍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没了后话，凌御也不以为意，盘腿坐了下来，一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