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与其说不害怕，不如说习惯(2/3)

“……是你的说的，要照顾我一辈子，作为回报，让我的孩子给你养老送终，这些你都忘了？”

“你现在是n城首富的太太，你他么的还用谁照顾？别整这些没用的……萧离，我恨你，真恨，当年你就是冻死饿死让汽车撞死，我都不应该管你。”

萧离看他一眼，铁灰的西装外套搭在他的脸上，让他的样子看起来滑稽又恐怖，萧离突然间很害怕很害怕，十年前，她的妈妈也是被一块儿布蒙着脸抬进火葬场的。

她伸出手，猛的拽下他的外套，胸口的滞闷才渐渐缓解，还好，他活着，他的脸依旧帅气魅惑，表情依旧生动活泼，可……“你哭了？”萧离惊讶的微张着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龙翼天。

龙翼天恨恨的夺了她手里的外套，胡乱的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谁哭了？我酒喝多了，向外排泄不行啊？”

好长时间，萧离都不能从龙翼天哭了这个事实中清醒过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龙翼天，竟然哭了，多么奇怪。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哭，就是当年他被乱刀砍了七下，因为怕警察查，不敢去大医院，只能去偏僻郊区的没有麻醉设施的小诊所。

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他整整被缝了四十七针，汗水湿透了他的背心，木质的床板被他的指甲挖出一个凹坑，他也没有流一滴眼泪。

他经常对萧离说，我是真正的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不流泪的男子汉在得知她结婚的消息后却哭了。

萧离盯看着他，红了眼睛，她很少见龙翼天这个样子，失落，难过，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她抓了他的手，握在手里，“龙哥，我再问你一遍，你对我有没有男女之情，哪怕一点点？”

龙翼天像是惊弓之鸟甩了她的手，“萧离，你喝多了吧？我身边的女人多的要死，哪一个比你差，我对谁有男女之情不好，非要对你一个有夫之妇？你什么时候开始自恋成这样的？我记得你小时候我教导过你吧，人要自信但是也得谦虚，谦虚懂吗?”

“我要你说实话！”

只要他敢承认，什么结婚离婚，什么n城首富，她马上就可以跟慕辰逸分道扬镳，明天就能找人捅了他，找个清静的地方跟龙翼天逍遥快活去。

“这就是实话，你还要我说什么？”

龙翼天抓了茶几上的一个酒瓶子，仰头对着瓶口猛灌，灌了没两口，发现酒没了，砰的一声把就瓶摔在对面的墙上，瓶子发出一声闷响，四分五裂，灯光下，碎片反射出灯光的琉璃锋芒。

对，这就是龙翼天，碰上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或者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他就会变得脾气很坏。

语与其谁不怕他，不如说是习惯，萧离早就习惯了他阴晴不定的脾性，她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他的真心，“你……不后悔？”

“不后悔！”

回答的干脆决绝，不留一点余地，答案已经是这样了，萧离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遍遍的询问，一遍遍的被拒绝，得不到实质想要得到的答案，只会让他们的关系变的更糟糕，何必？

萧离垂了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睛的下方投出一大片阴影，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你既然没事，我就回去了。”

“走吧走吧，我现在根本不想看见你。”龙翼天挥着手，一脸的不耐烦。

萧离不知道，看似不在意的龙翼天却在注视着她的脚，她每上前走动一步，他就闭一下眼睛，再走一步，再闭一下眼睛，萧离走出了包厢，他的裤子膝盖上方的位置，被泪水泅湿了一大片。

那个她养育了十年的孩子，嫁人了！没有想过这一天，是因为从来不敢想，不敢想失去她，他会是什么样子？

打斗拼狠，刀剑插入胸口，鲜血流了一地，子弹穿膛而过，心肺俱损，十几米的高空，为了逃命，没有支点的跳下，一寸多长的钢针扎入脚心，疼，很疼，但是哪一种疼，都没有现在的心里的钝疼让他难以承受。

城堡塌了，梦幻消失了，海市蜃楼不见了，他用心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