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回 帝王社稷图,葬旧人步(四)(2/3)
感情这东西很微妙,你一旦认定那人的不可取代,便可以无悔地搏上自己一生的心力。
“孩子,你知道……白素已经走了。”月老缓缓出声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也皱起了眉头,“我总说爱由心生,其实,心何尝不是因爱而生呢?公主让你重获心生,可支撑着你这颗心继续跳动的,还是来源于爱。你选择与公主患难与共,你可曾考虑过,这个苍生愿不愿意呢?当年,若不是那世道苍生,你何故愧白素至斯?”最终哪怕连一魂半魄都寻不到。
夜子硕一怔,剑眉蹙了蹙,那张清俊上终于有了丝痛苦之色,望着这片曾经与她并肩仰望的长空,眼底滑过一抹冰寒。
“之前我总觉她总在我身旁,陪我晨起,陪我上朝,陪我看着这世间的一双一代,,可不知何时却觉得她好像真的走了。”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那个曾经答应过陪我一起痛,一起笑,一起等待时间苍老的那个人,真的不在了……”
只剩自己,独看一个又一个春秋。
月老凝视眼前再难掩失意的年轻男子,其实哪里是六界传闻的冷漠寡情,他经历了一番沧桑雨洗,留下一身的伤痕累累,又怎能不淡漠,不冷清。
结缡之亲,命固前定,早知注定失去,又何故惹一世痴迷。
无声叹了口气,他道,“执念不放,如今一身伤病,她若知晓,定会气你不好生对待自己。”
夜子硕盯着着自己掌心,纹路缭乱,涩然一笑。
不是不放,而是不能放,不敢放。
也只有时时刻刻,真真切切地记着过往的一切,才能拼了力气护住现下之人。
“尊者不是也放不了么?”他低沉沙哑地问。
月老闻言瞪大眼眸,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思及那缠绕他半身的旧往,一口气蓦地堵在喉口,心下寥落,终是半叹长吁道,“天上地府,隔着岂止是十八层地狱与九重天,我这手中的红线即便再长再牢固,也绕不了整个青黄。天地悬隔,知她在地府安好……便好。”
夜子硕听闻眼眸敛垂,眸里闪着哀伤。那数十万年隐忍的痛楚,终如破了堤的褐洪冲腾而出顷刻间没掩整个胸腔。沉默中,只听那个老者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
“......所以孩子,把不能与你一起下去的人留下吧,对身边的人多一份公平。”
“您是指……”夜子硕突然仰首,眸光深涤地看向月老,“仙尊,您曾告诉过素素非我命定之人,可却从不肯告知我那个她底是谁。”
月老听言呵呵地笑,忽然很开心,不着痕迹地撇了眼古琴时眼角闪过丝促狭,目光更多了几味深长,“浮黎大帝手中的红线当然是由大帝您自己牵,老朽道行低,您的赤线我可牵不了。”说着,忽然语调一转,啐了口气,“这天庭万把年来都这副鸟样,明幌幌冷清清的,赶紧让公主那丫头回来给老头子添点热闹。”
似乎想到了那刻这某人头像的三生石,一嘴大白胡子的老头朗声笑了起来。
“好。”在老者畅快的笑声里,夜子硕亦笑而颔首,声音亮而清晰,“万花宴人多事杂,待大宴一了,子硕便去接她回来。”
月老闻言双眸一亮,径自掏了壶桃花酿搁在怀里开了壶口仰头就饮,一口酒下,人也开怀了几分,指着夜子硕就嚷嚷道。
“你小子抠门,藏了数坛西海桃花酿自个儿偷饮着也不愿与人分羹,当真不够意思。”
夜子硕哭笑不得,说到桃花酿,目光变得很柔和,“您若要嘱咐子硕或天帝一声便是,到时您遣了人去西海要多少便给您稍多少,只是这几壶我却是不愿分的。”
月老横眉怒瞪,气这天帝两人如出一辙的反应。咕哝了一声,“莫不您这几位桃花酿有甚稀奇不成?各个如此模样,一点都不尊老。”
夜子硕睇了眼胡子一大把还耍性子的老者,嘴角半弯,闲适地靠在椅背,手指一挥,那老者怀里甚至酒案上的数坛桃花酿顿时不翼而飞,月老见状‘哎哎’地大叫,怎么捞都捞不回来,耳畔就听那始作俑者凉凉地开口。
“让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