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此恨绵绵(1/3)
少顷,玉兰的声音又轻轻响起,“奴婢知道六小姐心善。六小姐素来待身边人亲厚,因丹红的死,又连累帽儿姑娘残了腿。六小姐想必心里是怪罪的。可这并非奴婢本意,也并非殿下本意。就连那丹红,奴婢也未曾想过要她的命,六小姐怜惜她,还下水去救她。可六小姐却不知,她根本不值得六小姐如此。她腹中那个孩子,根本不是将军府的血脉。”
明思悚然一惊!
玉兰淡淡而笑,“麻面坡那日,她并未受孕。那个孩子,不是秋将军的。”顿住,“六小姐还会觉得她可怜么?她不过是一个为了富贵,而不择手段,不顾廉耻的下贱女子。”
明思眸光一闪,“你怎知道得如此清楚?”
玉兰坦然道,“她也算是奴婢的人,奴婢自然万事清楚。”
明思眼底沉色闪过,眼帘垂了垂,“是你指使她的,对么?”
玉兰面色平静,看了明思一眼,“她若不愿,奴婢也不会逼她。六小姐当知晓,这种事,奴婢是逼不了她的。当时,她在袁侍郎的别院中,若非她甘愿,奴婢强逼也不可能。”
明思缓缓抬首起来,眸光奇异,“是不是为了他,你什么都肯做?”
玉兰垂了垂眸,“奴婢的这条命,本就是殿下的。”
明思看她半晌,忽地轻声一笑,“若是有一日,我的存在对他有碍,你会如何做?”
玉兰抬眸,眸间却是不解,“六小姐乃是纳兰侯府嫡女,若非机缘有差,本该就是殿下的太子妃。六小姐同殿下再相配不过,六小姐身份尊贵。聪慧才高,怎会对殿下有碍?”
明思垂眸,语声似轻声淡淡,“不明白?这个道理你不明白,皇后娘娘定然是明白的……”
玉兰怔住。
翌日,明思睡到日高起才起身。
起身梳洗完,用过不算早的早膳,已是辰时过半。
彩衣刚将碗盘收下去,司马陵便来了
一身绯衣翩翩,玉面红唇。眉心朱砂更见鲜艳,一派艳丽fēng_liú。
明思不得不承认,这个太子爷。大汉第一美男子之称实是当之无愧。极少有男子能把这般艳丽的绯色穿出男子气概,非但没有丝毫低俗感,还能带出些仙气。
可惜,只是欣赏,生不出其他。
明思看了他一眼。也未做声,直接就起身到书房去练字。
这一回,写的是白居易的《长恨歌》。
取了一卷长宣,从“汉皇重色思倾国”开始,用簪花小楷,一字一字极慢的写。
司马陵看了开头。抬首望了明思一眼,明思却未抬眸,神情只专注在笔端。司马陵便不做声,看着她写。
写到晌午,不过一半,玉兰在门外问,可传膳?
不待司马陵回话。明思将笔搁回砚池,走了出去。在外间廊下站着透气。
玉兰看了一眼司马陵的面色,躬身退下。
不多时,玉兰和彩衣将午膳摆在了正房。
明思深呼吸几口,只觉舒畅,折身回正房,在桌边坐下。
两人安静的用完膳,明思起身在院中走了一刻钟,便回到书房继续。
司马陵一直在正房桌前饮茶,待明思进入书房写了一个时辰后,才起身进去。
走到案前,垂眸看去,长宣已近末端,正写到“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司马陵的唇抿得极紧,眸光中一片沉色,如风雨中,暗海生潮。一旁侍立的彩衣大气不敢出。
明思却淡定从容,凝神平静。
直到最后,明思收笔,司马陵面沉如水,忽地出声,“出去!”
明思没有抬眸,只把狼毫在清水碗中洗了洗,放回了笔架。
彩衣缩了缩身子,快步走了出去。
司马陵目光落在那最后一句,语声低沉,“此恨绵绵无绝期……你——又想说什么?”
明思淡淡一笑,“这个故事,殿下是看得明白的。不过,还要补上些许,那就是,这个受君王宠爱又不得不被君王赐死的宠妃——原本,是这个君王的儿媳。”
司马陵面色倏地一变,眸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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