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主公,忽然间的不爽(二)(1/4)
只是她并不愿瞒着他,有些事情哪怕她再“巧言令色”,在这一群人精面前亦是撇清不了自己的,倒不如坦诚以告。陈白起从不怀疑自己对事物决策判断的能力,因此哪怕重来一次,她亦会做此选择。她神色如窗外的月光一般静谧、明亮,眸色亦极静,似心如磐石,不受外界的任何怂恿与煽动。“横竖都要背上一条人命,又何必考虑后果?先生若恼焕仙当时下的决定,焕仙自会亲自向秦王赔罪,只是此事本与焕仙的山长无关,请相伯先生不要牵怒于旁人。”稽婴蓦然一醒,眸怒转深。他怎么听着这里面好像还有什么其它的内情,什么叫做横竖都要背上一条人命?“先生”稽婴将询问的眼神移到相伯先生身上。这两人背着他们一直在打着什么哑谜,“陈焕仙”对着相伯先生质问那一箭的态度坦荡,承认得爽快,无惧亦无悔而相伯先生对着“陈焕仙”看似在谩声谒问,却又一直又以一种交流的姿态在处理,并不曾大动干戈。相伯先生并没有解答稽婴的疑问,而是岑悠而深长地看着陈白起:“陈焕仙,你的确与众不同,难怪君上会对你另眼相待。”看他的表情好像是虽能接受她的,仍并不能释怀这事。凭他的医术如何能不知她当时冒险插的那一箭只不过是为了救赢稷,可他明明知道她是为了救赢稷,却仍旧耿耿于怀或许会出现的最坏结果,这便表示赢稷的存在已经能够左右他的理智。没想到这个赢稷在他的心目中竟如此重,这一刻,陈白起心中莫名有些不爽了。但陈白起这种不悦的心情并没有表露出来,她见相伯先生不再怦击她刺伤赢稷的事情,也打蛇顺棍上,挨坐于床榻侧边,伸出一只手。她撩起衣袖,光洁如玉的手臂,纤合有度又骨肉均匀:“先生,焕仙忽然感觉胸口有些不舒服,方才听山长讲先生乃受秦王所托来看焕仙,不如可否替焕仙瞧一瞧。”陈白起颦着眉,眸清似水,淡淡的目光专注地看着一人时,莫名有一种她的世界只剩你一人的错觉。或许之前相伯先生只觉得这个名唤“陈焕仙”的少年有几分像当初樾麓书院遇到的那一位自称“歧玉”的姑子,那么现在便觉得两人简直如出一辙,有时候总出做出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却又拿他们没办法的感觉。说来,赢稷怕是没察觉如这两人相貌的相似之处吧,他历来对不感兴趣的人与事从不投注过多的眼神,只怕是他早忘了当初在樾麓书院竹林深处见过的那位姑子的相貌。眼下他一心只惦记着那位假湘女,却不知那位假湘女便是他早之前在樾麓书院便见过的那位,眼下他如盲头苍蝇一样四处搜寻,还不如在这位与假湘女样貌相似的少年身上找找线索,兴许还能找到些什么。毕竟相貌如此相似的两人,要讲没点关系确也讲不通,再则当初在樾麓见到那位自称“歧玉”的姑子,她曾讲过她乃随兄长上山的,如今分析来看,这位“兄长”十有便是这陈氏少年。相伯先生心思沉,估计这是当政客的人的通病,哪怕脑中千转百回,从面目上亦是无人能够窥探得得到,他挥了挥手,让南烛退开一旁,他自己推送着木轮椅。他今日的状态不错,随着气候的转暖与药物的辅助,他之前的寒咳之症眼下好了许多,因此才能够自己动点力气。看着“陈焕仙”的手,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很少给不相识的人看病,那么她是怎么知道他懂得诊脉?他看向她:“你伸手作甚?”陈白起闻言眸一怔,先是奇怪他这话问的,但接着她蓦然想起这时代好像并不流行诊脉吧,一般他们只会“问诊”与“看诊”,通过询问病疾者的病痛或者看其伤势来斟酌用药悲剧了,她惯性使然,竟忘了这一茬了。“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陈白起干笑一声,便欲将手收回,却被一只更白皙、亦纤细又毫无杂质的手给抓住了。他冰冷的指尖搭在她细腕上,泛着冷意,似没有温度一样,令陈白起那温热薄透的肌肤一下生了一种悸动。“不用收回。”他垂落睫毛,像两把浓密的扇子,那精致又无暇的面容融着淡淡黄色灯光,阴影与光明交替着,竟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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