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七章 迷惘的龚楚 [vip](2/3)
务员他姓什么,当他们知道他姓龚,知道是同宗,马上带着三个孩子一家六口跪在龚楚面前,求龚楚救救他们的性命。老太婆哭着说:“我家老头子是读书人,两个儿子也读了点书,家里有十多亩田,两个儿子都在家里耕田。上半年老头子和两个儿子都被政府捕去,又打又吊,迫交光洋二百五十元。我们到处张罗了一百二十元,把女人家全部首饰凑足起来,送去赎他们三人,可是金钱缴了,老头子仍被吊死,两个儿子也被杀了!现在他们还迫我们交五百光洋,否则老少六个都要坐牢。司令员啊,我们饭都没得吃,求您念在同宗的份上,替我们说句公道话,我家老头子在世时曾经说过,有位红军军长是姓龚的同宗,很早就想去找你了。”说罢,不断地磕头流泪。这时候,从隔邻又来了两位农民,都替他们说情。龚楚答应替他们想办法,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做,因为他明白出面说情反会害了她们。
数月前龚楚率部经过福建长汀,有一位替他看过病的老中医来找过他,求他帮忙说,行医数十年在家乡买了七亩田早被没收了,两个药店伙记投了农民军,他不但每月仍要出粮给他们家属,还要缴一大笔捐款,缴不出来就要坐牢杀头。龚楚鼓起勇气向地方政府求情。不料,十多天后当龚楚由闽西回长汀,那个老中医已经被杀,药店被没收,孤儿寡妇已经沦为乞丐了!
龚楚觉得,他参加革命的志愿,是希望能创造一个幸福美好的社会,在当时社会存在的各种不合理的现象,更支持了他的思想继续发展,可是,在这几年的斗争过程中,使我印象最深的是:土地革命时,农民向地主豪绅的激烈清算;和地主豪绅伺机向农民的惨酷报复,在循环不已的斗争中,既违背了人道主义的精神,也没有增进社会人类的幸福,反而使生产萎缩,农村经济破产,民众固有的生活方式破坏了,新的生活根本没有建立起来,人与人之间彼此猜忌,彼此防范,除了听从农民军的命令之外,简直变成了一个奴隶社会。人性毁灭了,人道毁灭了,人格也毁灭了,自由平等,更谈不到,这样的革命手段,难道是他龚楚所应追求的理想吗?这些问题,使他感到无限的困惑和烦扰。
最后让他对农民军彻底失望的原因,则是他的老部下杨遇春的叛逃,以及肃反带来的“红色恐怖”让他彻底失去了信心。杨遇春是黄埔一期的毕业生,参加过“南昌暴动”,二十岁出头,已经是农民军的**师师长,但他家里是地主,在“查田运动”中,全家被杀的只剩他一人,愤而出走,向国防军投降。
而肃反中开展肃清“改组派”、“社会民主党”、“第三党”等运动,“百色暴动”的领导人李明瑞、“宁都起义”的领导人季振同、黄宗岳,“富田事变”中,农民军二十军七百多副排长以上包括军长肖大鹏、政委曾炳春在内的干部被集体处决。在此后各地大规模肃反中,杀了所谓的“ab团”七万多人、“社会民主党”六千二百人、“改组派”两万多人。血淋林的这些惨事让龚楚反复地想着,越想越想不通,使他终于对农民军的革命,开始发生了怀疑,同时“不要做李明瑞第二”,害怕被送上断头台,这种怀疑、失落、不满、反感、恐惧、厌倦,甚至绝望情绪相综合,使他在于胡链的遭遇战中,在部队已经崩溃的状态下,他并没有逃跑,而是选择了当俘虏。可以说,胡链能抓到龚楚完全是出于运气,换别人来,估计结果也差不多。
就在胡链在南丰的捷报上报不久,来自军事委员会的新命令下达了,要求卫立煌第二十七师这一路在南丰就地设防,暂停进攻。同时要求把龚楚送往武汉,杨寰宇要亲自见见这位曾经“朱、毛、龚”并称,如今却沦落成一个团长的传奇人物。并且随着电令的下达,前来接龚楚的专机也在南京起飞。
“嗯,比我小三岁,看上去却老了十岁。我们享受过相同的待遇,都被党开除过。”杨寰宇在他军委会的办公室里,见到龚楚的第一句话,就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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