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2(2/3)
宫问你,你为何要给小公主换上那件肚兜!”烟翠低着头,身子惊颤了一下,良久无言。
我放下手里的茶盏,将那件刺目的红色肚兜一下扔到烟翠的跟前,冷冷道:“本宫向來对这些并不光明的手段嗤之以鼻,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只要本宫还在皇宫内一天,就不要在本宫面前耍弄心计……”
烟翠闻听此言,一下瘫倒在地上……
兰贵妃送來的肚兜在密密的金线里,裹了薄薄一层药粉,这药粉有毒,虽不能一日致人死亡,时间一长,却是毒慢慢沁入体内,终将体衰而竭。
自昔日的菏昭仪去了,我对兰贵妃亦上了心,这个蕙质兰心、温柔似水的女子原來是个懂药理的,菏昭仪临死前终是后悔了,一句“不该不听长公主的劝告”后,告诉自己就是因为用了兰贵妃送來的说是祖上珍藏的药草沐浴身体。
彼时的菏昭仪自知不行了,便将往事简单一一道出,几个名字,几件事情,亦会知道个大概。
让自己震惊地是,这后宫,原來不只皇后一人忌惮着别的嫔妃早日诞下龙子,这兰贵妃,竟是过之而无不及。
初次推断出这个事实的时候,我正坐在烛火下,虽是酷暑天,脊背却是阵阵发凉。
我脑海里一遍遍闪过那个在假山前遇到的如画中人的温婉女子,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对菏嫔与其即将落下的胎儿下此狠手,更甚者,菏嫔死了,竟还不放过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霍太医还在囚禁中,我命人将当日从水中捞出些的药草残渣,亲自送到霍太医手里。
霍太医眉间紧锁,仔细辨别了半天,突然间恍然大悟,断然道,这些药草原本是利于保胎的,只是里面多了一味与此药性相斥的药草,才使得这利于保胎的药草能了致人滑胎的毒药。
然而令自己更为吃惊地居然是霍太医道出了之前的几位嫔妃亦是在沐浴后滑胎,但却无人怀疑沐浴的药草有异,据说兰贵妃用这些药草保养容颜,且这些嫔妃都是用了好久才出现的滑胎,怎么能怪到兰贵妃的头上。
我亦是疑惑不已。
霍太医面色凝重,道此种药草沐浴,短时间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长期用下去,导致宫缩滑胎是必然的。
“懂此药草的,必然是有高超的医术,且懂药草的相克道理,用量正合适!”霍太医仔细端详着药里的残渣道。
我这才想起菏昭仪当时房里已沒有了药草,看來这是最后的一包。
亦是这最后一包,要了菏昭仪的命,所幸的是两个孩子大难不死。
如今,这兰贵妃竟追到了棠梨宫,买通了烟翠,只让烟翠给启雨、启菏穿上她亲手做的小肚兜就可。
因我有言在先,刚出生的孩子最好穿从民间收來的“百家衣”,寓意好养活。
兰贵妃的肚兜便搁在了一边。
如今看來,这兰贵妃是急不可耐了。
我冷冷一笑。
烟翠沒有回去找她的主子楚如兰,木讷地跪在地上一会儿,便起來呆呆往外走去。
我心下烦闷,便去了御花园,回來后,才知道烟翠投湖了。
只是烟翠投湖的时候恰巧一队在宫内巡视的侍卫路过,烟翠便被救了上來。
喜儿气喘吁吁回來向我禀报的时候,我心里还是疼了一下。
我让喜儿将烟翠叫到宫中。
烟翠身上一片狼藉,我便让喜儿给她拿來衣服披上。
烟翠眼神木讷,死死跪在那里。
我示意喜儿下去,这才开口:“烟翠,自本宫來到宫中,早已将喜儿你们几个人看作自己的家人一样,本宫如何对你们,你自是比谁都清楚,本宫亦是苦难中走來的人,深知你们为下人的难处与苦处,在这深宫,稍有不慎便是难逃一死,你在这深宫近十年,想必比谁都看得明白,兰贵妃与你有恩,可是?若是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报答兰贵妃的恩情,你远在宫外那可怜的母亲后半生谁去管!”
听到提起她的母亲,烟翠身子瑟缩了一下,抬起被湿发覆盖的脸庞,苍白的脸上现出求生的渴望,哆嗦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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