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半枪声(1/3)
时钟指向了十二点,我恰好敲完了最后一个字。我收拾好手头的材料,准备下班回家。顺手扯下了办公桌上的台历,那台历上指示的时间是:2012年12月23日,农历冬月廿九,宜安葬、移柩、入殓。
我一般在这么晚的情况下,就会在办公室凑合一宿。但今天是我和女朋友贺天蓉认识三周年的特殊日子就鼓起勇气准备回家了,此刻,天蓉也许已经穿上了我为她专门购买的艳红色丝绸睡衣,半裸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那香艳的场景令人心驰神往。
于是,我不再犹豫,提着公文包走下了办公楼,叫醒了正在酣睡的保安。那保安眼睛都没睁,梦游般地给我开了门,就又回到传达室睡觉去了。而我走出大门,一边搓手,一边向我的二手捷达车走去。
现在想起来,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那么,我的生活还将继续平凡下去,在家洗衣做饭哄老婆,在单位上网聊天写材料,期待着家庭幸福美满,在煎熬中等待着仕途的毛毛雨。
可是,造物主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我拉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我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
那天我照旧一边搓着手一边哈着白气,走向我的捷达车,照旧拉开车门坐进去,从车门的储物格里取出天蓉给我买的爱心手套,幸福地带上,然后打着火,踩下离合器,右脚正准备给油的时候,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在了我的后脑。
我顿时就僵住了。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以一个退转军人敏感的神经,我第一反应是,顶在我脑后的是一把枪。对方没有发出任何指令,甚至连一声叹息都没有发出,但这个时候我不敢装逼,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我抬眼瞅了一下传达室,那保安睡的跟死猪似的,对他也就没有了任何指望。心里还猜测着到底可能是谁要这么对我。我一个小小的国企秘书,说白了就是写材料的,虽然服务的对象是董事长,但是涉密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更不用说得罪什么人了。
至于什么贪污受贿之类的事,平日里除了抽几根来找领导的人的中华烟,好像也没有收受什么贿赂啊,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我的大脑竭尽全力寻找一切可能的时候,后面的人下达了指令,只一个字:走!
我不敢怠慢,只好开车。尽管车内的空气非常凝重,我还是耐着性子一直开出了单位的大门,要知道我所工作的单位距离市区还是有一定距离的,那段路上,除了单行的路灯,周围都是农田和低矮的民房。
可能是夜深了,我开了好长时间也没有遇到一辆车,我平时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我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保持了一个退役军人的基本心理素质。而且,我在部队的时候是一个武警中队的指导员,做思想工作是我的拿手好戏,于是我决定对我身后的犯罪分子展开心理攻势。
其实,什么心理攻势都是扯淡的,关键是我在这种完全静默的环境下,容易将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恐惧诱发出来,好歹得说点儿什么不是吗?我说:“大哥,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有什么话说出来,看兄弟能帮上点儿啥,犯不着这样不是吗?”
静默,毫无回应。(
我还不想放弃,继续说:“谁都有老婆儿子,谁都有家庭对吧,想想你的老婆孩子,想想你白发苍苍的老妈妈,他们都期待你平安回家呢。”尽管我说的有点儿像交通安全宣传标语,但我想总应该有点儿效果的不是吗。
可是,仍然没有回音,静默,长时间的静默。
这家伙好像根本就没有回答我的意思,就根本不存在,或者干脆是个哑巴。可是那顶在我脑后的硬梆梆的东西却真实的存在着。于是,无边的恐惧像成群的尸蹩,慢慢地爬上了心头。
想想家里还有一位美娇娘在等着自己,我抖擞了一下精神,紧握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强烈的好奇心使我对身后的威胁产生了未知的恐惧,但我仍然贼心不死地问一句:“哎,大哥,咱这到底是去哪儿啊?”
没想到我问出这么实际的问题,得到的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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