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苏芷卉(1/2)
雨季来了,秦珂窗外的毛竹像披着雾霭的少女,被不眠不休的细雨洗刷的纤尘不染。从前秦珂是讨厌梅雨的,可重生之后的她,似乎性子也变了许多。许是这远古的时空里,随处飘渺的静好幽丽让她浮躁的灵魂得以生息,渐渐的,竟滋养出一种安于平淡的灵动。到把小时候学过的东西一一想起。秦珂是会写毛笔字的,字型也相当漂亮,她也略懂古琴,只是弹得不好。若说最爱的,到还是喝茶。尤其是父亲泡的茶。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叹了口气,这里虽然没什么不好,但不能见到父母亲,始终还是让人忧心忡忡。
秦珂正暗自伤神,鸣泉便来敲门了。见秦珂懒懒的,便问她可有油伞?秦珂一撅嘴巴:“哪里有那高级货。”
鸣泉想想也是,她孑然一身来到寺里,哪有随身之物:“那,这把伞你来用。”说着,他把怀中的伞塞给秦珂。
“嗯?我们要出去啊?”秦珂顿时来了精神。
鸣泉微笑点头:“带你去看一个人。”
“谁?”秦珂觉得他好神秘。
“别问了,跟我走就是。”说罢,鸣泉推门出去。雨不大,落在身上是一片凉意,秦珂望着他被打湿的肩膀,招呼他过来和她一起。鸣泉却只管笑着摇头。秦珂明白,现在接近正午,寺里僧人涌动,他这是怕被人看去,惹出非议。想了想,便也只好由着他了。
秦珂跟着鸣泉辗转朝大殿走去。却发现人越来越密。枯禅寺从未这般兴旺,至少秦珂从没见过。小厮丫头来来回回,端着各式用具,香炉蒸腾,瓜果飘香。随着丫头的环佩艳袂,把一段段丰盛的气息传入秦珂的鼻孔。
“怎么这么热闹?庙会呀?”
“当然不是。不过也差不多啦!”鸣泉笑眯眯的说。
秦珂跟着他藏身在大殿之后,只见一众锦衣华服的男女老少,如天人一般飘飘而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茶青色长袍的男子,那挺拔的身姿让秦珂一怔。
“苏文康!”她没想到,在潋滟的日光下,这男人的五官竟如此精致倜傥。他胸口的衣衽上绣着鸟兽纹,广袖迎风,露出里面一段月白的丝绸袖头。腰间坠着一枚碧色连环玉带扣,古铜色的流苏扶摇而动。“帅哥一枚哦!”
苏文康身旁依偎着一个穿绛红色长袍的薄唇女子,她面色苍白,头顶的螺钿饰物极少,眼底发青,双唇显出隐隐病色。一双纤手虚握着挡在唇前,不时便会沉重的咳嗽,身旁的丫头寸步不离的服侍着。
“这人是苏夫人??”秦珂轻声问道。
鸣泉点头:“苏家正是为苏夫人祈福而来。”
秦珂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那女的面无血色便知道她养尊处优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了,可怜可怜!她这病,是不能好的。”
鸣泉闻言一愣:“不许胡说,你到会瞧病了?”
秦珂刚想回敬他几句,却觉那人群中刺处一道艳光,一细弯眉的女子穿着烟霞色的深衣,同样的阔袖垂膝,行进之中,水红的内裙若隐若现,伴着一双艳粉色绣鞋,真真是要晃瞎了秦珂的眼睛。那女子眉细淡如烟中柳枝,一双眸子迷离如蒙着水汽的葡萄珠,眼白清澈,鼻尖莹润,双唇圆嘟嘟饱满出一团红润光泽。
“好美!只可惜是个妾。”秦珂撇嘴赞道。
“那女子叫柳珍儿,旁人都叫她珍娘,许多人第一次见了,都误以为她才是康家的嫡妻,为何你小小年纪一眼就识破她只是妾侍?”鸣泉不解的望着秦珂。
秦珂小声道:“我生活的那个世界有一本书,叫《冰鉴》,专门教人相人的。它的作者是大名鼎鼎的曾国藩。”见鸣泉面无表情,秦珂叹口气:“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是个非常成功的男人写的。他一生阅人无数,在相人上颇有心得。你看……”说着,她伸手一指:“珍娘相貌姣好,可惜头骨骨相不端。”
鸣泉歪着脑袋:“如何不端?”
“额头紧窄,发际线低垂。这就是天庭生的不够好。所谓骨相最重要就是头骨,而头骨中最重要的就是额头啦。”秦珂撇着嘴巴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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