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地铁杀机(3/6)
双肩抖动,语声哽咽,竟也弄得我倚坐不安,手足无措,左思右想也找不出一句体己话来安慰她,只有不住骂自己混蛋,不是东西,误了美人光景。她哭泣了一阵,伸出纤指去抹却泪珠,凄凄楚楚地说,“我知道你现在身处险境,原本不该跟你说这一番话,但我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快把我憋死了。你做得如此绝情,我这样说一说,谅你也不会怪我吧?”
她曾被她心中的那个我数度欺骗,弄得青春荒芜,却又顾念旧情,舍命相救,试看当今天下的女人又有几人能做到。我虽然不知道自己过去到底有何遭遇,竟致于与这天仙般的女人失之交臂,却也知道这份挚爱深情殊为不易,应当倍加珍惜。
我现在终于弄明白,她前几日拼着得罪郭尹二人将我救下,完全是出于一片深情。
“但愿我能度过难关,”我不由地动情地说,“重新来过。”猛然想起她语言中曾提及我娶了一个黑女人,愕然道,“你刚才说的那个黑女人是谁?”
她粉面一板,冷冰冰地说,“别在我面前提起她。”
我连忙闭口不言。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立起身来,目光如电地望着我,“出了这个地道,你就是人家的男人。但是,在这里,你是属于我的。”语音铿锵,掷地有声。
“你想怎么样?”我愕然说。
她出其不意地搂定我的头,凶狠地将红唇压住我的嘴巴,正当我心猿意马、魂舒意飞时,她却猛地张开贝齿在我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啊哟!”我肩头一阵剧痛,直感觉有一块肉被咬掉了似的。
她松开双臂,退后一步,悻悻然地说:“今天就算报仇了。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我伸出手掌紧紧压住肩头。咧着嘴,吸着凉气,本想让那撕心裂肺的痛感减轻一些,谁知因她咬得太狠。肩头的痛感竟不轻反重,迅速电射向全身,痛彻肺腑。我将手伸入衣衫下面,指尖所触,齿痕深入肌骨,滑腻粘手,似有血珠渗出,不由地心头火起,刚想发作,转见她粉面微红。樱唇微翘,犹有怒色,样子憨态可掬,满是少女气息,心头的火气便消了大半。又想起她下口虽重,却全因爱之深切所起,竟转而又对她生出几分愧疚,平添几分亲近之感。
她见我眉头攒紧,咧嘴不语,似是询问,又似是挑衅地说:“怎么。这滋味不好受吧?!”
我实在是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要是不好受,就算算吧,我们大学四年,你出国三年,回国三年,一共十年。我有多少日子是一个人苦熬过来的?”
我颤抖着声音说:“我这一时之痛,比起你长夜孤灯算不得什么。如果你觉得这样子解气,”我将另一只肩膀向前一送,“就再咬一口吧。”
她倏尔一笑,道:“真是死性难改。脸皮还这么厚。我不想咬了,全是骨头,咬得老娘牙疼。”
“你说什么?老娘?”我心中的灵魂医师的形象彻底崩塌了,愕然道。
她的眼珠子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你想起来了吗?我的口头禅,老娘!大学那会儿,我——”她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老是这样自我称谓。”
我在自己的脑门上死劲儿按了一下,就像电脑死机重新启动一样,希望它正常运转,可它仍是一片空白。
她看我双目茫然,把手在空中一甩,说:“算了,我不说了,你也别费劲了,你这样傻蛋一个更好,免得又想起那个黑女人来。”
我准备再问一问黑女人的事,但是一想到她苦大仇深的样子,便只好保持沉默。
“还是想想怎样先将你送出去吧。”我说,“也许你可以原路返回。”
“我不着急。我又没有犯法,怕什么?现在只考虑你自己如何脱身。”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现在几点?”我指指她的手机。
她翻手看了看,“一点半。我们在地道里呆了快一小时了。”
我寻思地面上的警察应该撤走了,复又抬头望着数十米外的那个小亮点,说:“我先到上面去看看。你在下面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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