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地狱来信(2/3)
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她鼓鼓两腮、嘟起嘴一本正经地说。我瞥见电脑屏幕右下角显示:00:00。
多么诡异的时间。
突然,窗户莫名的摇晃起来,哐哐哐,哐哐哐……山雨欲来风满楼,雨点大颗大颗地打在树丛里,扑进窗户,小石子似地砸在桌面上。窗外的电缆线剧烈地摇晃起来。咔哧——一道闪电照亮楼下的密林。
闪电时不能用电脑。我连忙关机。
又是一道闪电,像一根巨大的火柴哧地照亮了整个房间。
头顶的白炽灯眨了一下,熄灭了。
视线里黑咕隆咚,只能借忽来忽去的闪电看见屋里的情形。
睡了吧,啥也不能玩了。
要命的是,我这时才发现自己还没洗漱。
小婉说,洗漱间在楼梯口第一间。这么黑,算了,不洗了。但是,习惯告诉我这样上床肯定睡不好。
我揿亮手机,在背包中取出毛巾、牙刷、牙膏,从床下拿出塑料盆,转向门口走去。
手机屏幕自动黑了,揿下电源,手机再次发出幽幽蓝光,墙头地面都变成蓝色,泛着死寂的光芒,一阵冷风拂到脸上,门不知何时已经洞开,一个白色身影从走廊上闪过。
楼上还住着别人?
我顶着冷风走到楼梯口第一间屋子那儿,发现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看见里面有一个齐腰高的水槽,水槽上部是一排水龙头。水槽远端有两道门,左边是女厕,右边是男厕。
我取消手机的省电功能,让它一直亮着,然后将它屏幕朝上放在洗手台上。我将牙膏挤在牙刷上,飞快地刷牙。蓦地,听见女厕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嘤嘤呜呜,抽抽咽咽,与刚才在房间里听到的声音如出一辙。
深更半夜,哪来女人哭声?
“谁在里面?”
哭声倏地消失了。
也许是我听错了,是风在呜呜地响吧。
但这种诡异的声音还是让我感觉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变得诡异阴森。“深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别出门。”我又想起了沈妈的话,连忙打开水龙头,用毛巾接水抹脸。当我的手掌推上额角时,无意间搭起了一个凉棚,瞥见有个白影在我旁边的水龙头上洗手洗脸。
白影一袭白衣从头罩到脚,长发覆面,手指长得离谱。我恨不能脚底抹油赶快溜走,却又不敢贸然转身,生怕一动就会被她吃掉似的。
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你是谁?”
她转过身,长发里露出一只白惨惨、空洞洞的眼睛,鼻子里嗯了两声,然后与我擦肩而过,消失在门边。
我拧了一拧自己的脸,生生的疼,显然这不是梦。看看白影刚才站立的地方,回忆起白影洗手时,水龙头分明流着水,却没有一丝声音,仿佛水是从阴间流出来的。我心里紧张得直打颤。
我猛地想起郑队长在食堂餐桌前问过我一句话:“你胆子大不大?”这不会是保卫部的人在恶搞吧。
这年头爱恶搞的人太多了。管它呢?堂堂男子汉还怕这个。我给自己打气,却觉得头发都立起来了。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水激烈地打在盆底。我端起水胡乱往脚上一冲,把洗漱用品扔进盆里,操起手机就往回跑。
雨点越来越密,屋顶的水泥板啪啪乱响。
树影像踩着高跷的巨兽在湖边张牙舞爪。
我的手指在床头的开关上叭叭叭按了一通,电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继续瞎着。
我抖开被子盖到自己脸上,又怕那个独眼白影走进房间,连忙跳起来将桌子移到门后挡住。
我回到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咔哧哧——闪电又将房间扫射了一遍。
咯吱——这是桌子腿儿移动时与水泥地板擦出的声音。
咯吱吱——门正在被一寸一寸地推开。一束长发随风飘进门缝。
我连忙跳起来,跑到门边,用力顶住桌子。门外有一股力量和我对峙着。
我两手抓住桌角,脚趾抓地,头顶门板,使尽全身力气将门重新关上。
那一绺头发从门缝消失了。
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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